“敦汉,户部粮仓着火,你可知由来?”
宣仁皇帝一问话,朱敦汉察觉到了所有人目光聚集,压力骤增。
“禀陛下,粮仓之火,是户部贪官放的,就是为了毁灭痕迹,从而逃过一劫。”
朱敦汉顶住压力:“如今烧了四座仓,但却不代表只有四仓空着,仓库中的粮食,怕是比想象中的少。”
杜翰终于插话:“陛下,为安民心,也是补全存粮,先从辽东调五十万石粮入京。”
“嗯!”宣仁皇帝点点头:“民以食为天,粮食不足四百万石,朕心里也不踏实。”
京城百万众不产粮,为了供养这庞大的城市人口,东北的辽东、吉林二省就是救急粮仓。
杜翰面对户部的贪腐重案,自然是无法辩解,只能跪地请罪:“臣不察,以致贪婪之辈窃居高位,还望陛下治罪。”
“这件事与元辅关系不大,几十年的陋习。”
宣仁皇帝自然维护这位君权派的魁首,没有杜翰与林则徐打擂台,他这个皇帝怕不是真的会被架空。
“但刮骨疗伤,才能去除病根。”
皇帝目光一转,看向了年轻的舒王:“敦汉,你探明了阴兵借银案,这户部大案你就继续跟吧!”
“侄儿明白!”朱敦汉点点头然后咧着嘴无奈道:“可要是涉及到侍郎呢?”
“照抓不误!”宣仁皇帝发了狠劲,显然放火已经触犯到了他的逆鳞:
“国朝五百年,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京城放火烧粮仓,真是该死。”
在列的杜翰,林则徐等阁老们,脸上也露出了愤怒之色。
对于北京城来说,粮食是绝对的逆鳞,危险程度足以颠覆朝廷。
哪怕皇帝驾崩了都没有粮食短缺来得可怕。
皇帝驾崩了京营不会乱,但没粮食,京营绝对会造反。
即使如今海运不断,但仍旧是个忌讳。
领得皇命,又得到内阁的首肯,朱敦汉可谓是有恃无恐。
他来到户部时,就见这里人心惶惶,颇有几分杂乱。
“曾尚书呢?”
找了一圈,朱敦汉竟然只找到阎敬铭这个主事。
他揭露金仓被盗,目前倒是处于被信任的状态。
“被督察院叫去了!”阎敬铭叹了口气:“户部尚书、两个侍郎,以及郎中,员外郎、主事等主官,都被督察院叫去喝茶了!”
“我这个主事,倒是最大的官。”
朱敦汉颇为讽刺道:“没想到户部真正干净的,怕是只有你一个了。”
“殿下,曾尚书是无辜的。”阎敬铭忙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
朱敦汉可不会从历史印象来片面看人,毕竟经历和生活环境不同,或许同样的名字只是代号不同而已。
“你暂且主持户部,金仓和粮仓是重中之重,可不能让人浑水摸鱼了去。”
吩咐一句,朱敦汉径直离去。
既然侍郎、郎中等被一锅端,那么锦衣卫那里就很顺利了。
果然,武运聪就苦着脸而来:
“殿下,这次是失算了,几个侍郎刚调户部没多少钱,只有郎中和员外郎待地久些,弄来了几百万,还不及那些库丁呢?”
?求月票??求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