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好好欣赏一番我培植的恶之花是一种怎样灿烂的美丽。”
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主,托雷波尔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后像是木偶一般挪到了门口。
在门打开之后,托雷波尔的瞳孔微微一缩。
忽略掉那些已经穿戴好衣衫蜷缩着身体的女性,忽略掉那些从笼中解救出来双目茫然的孩童,忽略掉那些早已辨认不出是何物的污秽血肉。
明明是那样的弱小,明明已经深受重伤,可站在屋内的几人却让他十分吊诡的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
他手下的海贼们此时瑟缩在墙角,连看都不敢看先前还被他们嫌弃的镇民,跟那些人比起来,这些背负着数百万贝利赏金的凶残海贼们就像婴儿般无害。
“库拉普大人。”
突然,一道喑哑道极致的声音响起,让托雷波尔狠狠地吓了一跳。
他寻声望去,一名满身血污的男人正抱着一名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死去多时的孩子。
那布满血污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格外动人的瞳孔,其中虽然没有了人性的光辉,但那莫名的色彩却格外刺眼。
“啊,我在。”
在托雷波尔观察着杰德时,明哥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跨过托雷波尔踩踏着浸满血水的地板向着杰德走了过去。
“我,我们···”杰德看着走来的明哥阖动着嘴巴发出了沙哑的声线,“我们该做些什么?”
“是啊,做些什么呢?”
明哥站定在杰德面前,忽然伸出手扶住他的脸颊,像是母亲一般温柔的用拇指揉搓开了上面的血痂。
“你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知道么,没关系,我教你啊。”
明哥的声音越发温柔,但隐含在那笑意下的冰寒却逃不过托雷波尔的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哪怕知道明哥无法看到但是他仍旧对着明哥的后背深深地躬下了自己的身子。
又是残阳如血的黄昏,又是那间破败的酒馆。
明哥,不对,革命军北军副军长库拉普站定在台前张开手目光灼灼的扫视着下方的人群。
已经从杰德口中知晓了事情原委的镇民们义愤填膺的握着拳头,哪怕早已习惯了压迫,哪怕奴性已经刻在了骨髓里,但他们仍旧还是人。
而人这种生物是会反抗的,他们从来都不习惯于跪着生活,而现在,是时候站起来了。
“诸位,我讨厌战争。”明哥看着他们那一双双被怒火浸没的眼睛缓缓开口道:“我相信你们也是同样如此。”
“可不同于我们,那些世界贵族们喜欢战争,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战争流的从来都只是你们的鲜血。”
“他们用刀剑压迫你们,他们用枪炮剥削你们,他们吸吮着你们的骨髓,饕食着你们的血肉,践踏着你们的尊严,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
明哥再次扫视了一圈众人将未尽之话徐徐吐出,“他们,也是会流血的。”
随后明哥轻轻的拍了拍手,托雷波尔立即带领着黑衣人们将一个又一个大箱子抬了进来。
随着明哥点头箱子被打开,全新的制式火铳顿时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说过了,我讨厌战争。”
明哥走上前从箱子之中掏出了一把火铳对准了屋顶,扳机扣动,震响荡尽在酒馆之中。
“可是现在,是时候还给他们一场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