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算来了,等你一天了都。”看到顾子安,余乐幸笑着说道。
“那是学生怠慢了,让老师等这么久。”
“油嘴滑舌。”
虽然嘴上不客气,但余乐幸脸上的笑容却是很明显的。
“老师,这是给你买的手表,我知道你喜欢这种罗马表,特意给你买了一块。”顾子安一边说着,一边从提箱里取出那块万国表放在余乐幸的办公桌上。
“还有给师母买的法国香水,说是很受追捧的一款。”
“你师母那里你自己去献殷勤。”余乐幸把放在桌上的手表拿起来比划了比划,这才将手腕上那只表面已经有些模糊的手表换了下来。
“走吧,你师母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准备了一桌子菜。”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余乐幸家的方向走去。
由于特训班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处座要求所有特训班成员,包括教官在内没有特殊情况不得离开特训班,就算是真有特殊情况,也得全权负责的余乐幸签字同意才行。
所以其实余乐幸的家也就是在特训班边上,并不算远。
来到余乐幸家,师母沈景辉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菜,而且顾子安能看出来这是沈景辉特意为照顾顾子安准备的本帮菜,毕竟这两口子都是湖南人,这一桌子菜里却连点显眼的红色都看不到。
“子安来了,快坐下,莪去给你们取酒。”师母沈景辉热情地招呼着。
“您别忙活了,我去取吧,您看看这个。”顾子安将几瓶香水放在了桌面上。
“你买的香水?”沈景辉眼神里有些惊喜,毕竟这东西对女人的杀伤力确实不小。
顾子安笑着看了余乐幸一眼,道:“是老师托我在南京给您买的。”
“我才不信呢,他能惦记着这种事。”沈景辉也不矫情,收下了香水:“子安要是有什么事求你,你可得答应了,你徒弟这么些可没几个懂得给我带礼物的。”
“你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趁着沈景辉将几瓶香水放起的时候,余乐幸笑骂道:“提前连你师母都买通了,我要是不应你,这晚上指不定得睡在哪。”
顾子安嘿嘿笑道:“确实是有事想要请教老师。”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等到饭后,沈景辉给师徒两沏了一壶茶送到了书房,便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看来你去南京算是去对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跳了两级,还当上了总部的组长,听说还拿了个云麾勋章?”
“运气比较好吧。”
顾子安简单地把南京发生的事情含糊地复述了一遍,其中的一些关节问题自然没有多说。
因为特务处的很多任务都是要遵守保密条例的,所谓父母妻儿皆不可言,就是这个意思。
余乐幸当然知道这条规定,一些问题上也没有深究。
“所以现在一整个四组的人员都是由你来定了?”余乐幸听到新组建的四组成员都由顾子安安排的时候也是愣了下。
“应该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想要老师帮我从咱们特训班里选些能人。”
“你小子,这回的权力可不小。”余乐幸暗暗咋舌。
为了栽培顾子安,处座这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人事权可是绝对的重要权力。
因为其可以从根本上保证队伍的纯洁性,现在国府对各路军阀的渗透就是从人事权入手的。
先换几个营连长,然后再进一步是团长、旅长。
等到军官大半被换成黄埔出身后,指挥不了部队的军阀还能叫军阀吗?
所以戴春风肯将一整个行动组的人事权交给顾子安,这算是绝对的信任了。
余乐幸起身来到电话前,拨通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就有人把一本花名册送到了家里。
“这是这期学员的名单和成绩,你自己先选一选吧。”
顾子安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花名册就翻看了起来,很快一个个名字就被他用纸笔记了下来,到最后竟然还比严休答应他的三十个名额多了几个,好一通纠结过后才定了下来。
“就这些,老师您看怎么样?”
余乐幸接过写着三十个名字的纸张,刚看了几眼就笑出了声:“你这家伙可是把特训班里几个拔尖的苗子都要选了去啊,等到北平站、天津站他们来的时候可得把我好一通骂。”
顾子安笑了笑:“哪能啊,咱们特务处最讲精诚团结了,我想他们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