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里。
因为几名区区九品小官的言语嘲讽挤兑。
兰永震和郭玉创,已经碎了一地,满脸悲愤,破碎感让人望着心痛。
但这里是户部。
是没有拿到官俸,反倒是还被罚了三个月俸禄的户部。
乙字库大使满脸的桀骜,目光逼视着兰永震、郭玉创二人。
“要,还是不要!”
“只要你们今日态度做好,本官便接下这条陈公文,将一应的钱粮赏给你们。”
两坨大屎只字不提跪,但句句却直逼兰永震、郭玉创二人。
周围看热闹的户部官员们,也开始再次喊了起来。
“跪!”
“跪!”
“跪!”
人群中,处于风头浪尖的兰永震、郭玉创二人,好似整个都要被撕裂了,任由这群满身华服的文官们生吞活剥。
郭玉创叹息一声,双腿动弹了两下,他伸手拉住身边兰永震的衣袍,自己身子已经矮下去了半分。
面对这些户部官员的羞辱,可一想到营中弟兄们的期盼,郭玉创终于还是选择了屈服。
“这就是户部?”
忽的。
严绍庭在人群中高声一呼,满是讥讽之意。
“谁!”
“甚人敢在我户部跋扈!”
太仓银库大使目光四望,大喊了一声。
而在严绍庭周围的人,却已经是让出了路来。
有些人,更是已经认出了他,脸露出一丝震惊,生出不安。
严绍庭脸色阴沉。
他想过很多,从去年开始便一次次的降低对大明朝文官们的底线。
但他却想不到。
这些人,似乎是没有底线的。
严绍庭便这样沉着脸,一步步的走到人群中,到了太仓银库大使、乙字库大使,以及兰永震、郭玉创双方之间。
他是如今的朝堂红人,太仓银库大使和乙字库大使,自是认得。
在认出严绍庭后,两人顿时生出一缕不妙。
而兰永震,则是目光不解的盯着严绍庭。
严绍庭冷眼扫过户部那两只宛如小丑的绿头苍蝇。
“当真是好大的官威!”
“是不是本官来了,也要先跪下啊?”
太仓银库大使、乙字库大使两人,额头顿时生出冷汗,弯着腰低着头,悄悄的拿衣袖擦拭脸面。
京营郭玉创则是眼前一亮,拉着身边的兰永震就冲着严绍庭躬身行礼。
“末将京营镇远侯座下副参,郭玉创,参见严侍读。”
兰永震不知严绍庭的身份,一时茫然。
郭玉创见老兰一直不曾开口,抬头看了眼严绍庭,随后赶忙凑到老兰耳边:“是严阁老府的大公子,快些见礼啊。”
严党的人?
兰永震心中满是疑惑。
可是现在他已经顾不思考,只能是听着郭玉创的话,抱拳嗡嗡喊道:“宣府镇,总兵官帐下镇抚官,兰永震,参见严侍读。”
严绍庭只是嗯了一声,便转头重新看向户部太仓银库大使、乙字库大使二人。
“怎得?户部的人,难道忘了见官的规矩了?”
两人浑身一颤,赶忙抱拳低头。
“下官参见严郎中。”
他二人执的是叉手作揖礼。
严绍庭眼底泛着杀气,冷哼一声。
“嗯?”
望着两人,严绍庭觉得自己就是在看两坨屎,令人作呕。
两坨大屎满脸惊恐不安,却又不敢起身,只能撅着屁股抬着头,顶着满脸的汗水,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看向严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