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叫做苦尽甘来，你觉得呢？”

韩金花迎上陈若飞的视线，尽管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淌着，她的脸上却缓缓浮现出一抹笑容。

她准备抬手擦脸的时候，陈若飞已经找一旁的秦妙云要来了丝帕，递到了韩金花的面前。

韩金花刚准备拒绝，却被陈若飞一把塞进她手里：“苦尽甘来，要好好享受，别想太多。”

说着，陈若飞摇着折扇，向着韩金花招了招手。

韩金花拿着那张丝帕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面颊，随陈若飞走进了热闹的秦淮河畔。

夜晚的秦淮河畔相对于白昼，多了一抹旖旎和暧昧。

来往的行人大多都是出双入对的风尘女子和恩客，以及那些结伴出游的王公贵族、世家公子。

偶尔也能够见到一些世家女子，往往身边也跟着一大群杂役、仆人，以及满脸讨好神色的追随者。

韩金花站在卖糖葫芦的老翁面前，还未等她多看一眼众多造型各异的糖人和糖葫芦，陈若飞已经示意秦妙云付钱。

还未等韩金花拒绝，陈若飞已经将一串糖葫芦递到她面前：“没事，一串吃不胖。”

“再说了，跟金陵烤鸭的一成利润相比，这些钱恐怕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所以，你今夜随便玩、随便花，这些钱就当做是你这段时间在金陵烤鸭辛苦工作的奖励。”

韩金花轻笑一声，随后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又朝着陈若飞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甜。

接下来，韩金花也不再跟陈若飞客气，碰见一些小吃和小物件，都会大大方方地索要。

对于这些不值钱的小吃和小玩意，陈若飞也一并全部买单。

三人路过一座横跨秦淮河的拱桥上，桥上传来一阵尖啸，随后一个烟花窜入半空，在夜空里绽放出刹那的漫天光华。

这一幕，顿时让秦淮河两岸响起了一阵惊叹声。

陈若飞见到韩金花捧着手里的糖葫芦，一脸惊叹地望着夜空里逐渐消失的光华，也示意秦妙云去买几个烟花。

老烟花摊老板帮忙下，韩金花有些紧张地拿起一根点燃的贡香，用燃烧的那一头去触碰引线。

随着引线冒出一阵耀眼的火光，韩金花也惊呼一声，连忙朝着后方退开。

很快，那一枚烟花也在高亢的尖啸声里窜入半空，短暂地点亮了金陵的夜空。

韩金花看着那一朵属于自己的烟花，兴奋地原地蹦跳着，还不停地拍着手，兴奋地像是一个孩子。

陈若飞见状，也示意一脸新奇的秦妙云上前点燃另一朵烟花。

秦妙云笑着走上前，小心又兴奋地接过一根贡香，开始点燃摆放好的烟花引线。

伴随着一声尖啸声，陈若飞也笑着望向烟花绽放的夜空，同时轻声问道：“好看吧？”

韩金花侧过头看向身旁摇晃着折扇的陈若飞，静静地凝望着那双倒映出烟花的眼眸。

不过下一刻，韩金花连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猛地低下头。

可她随即又环顾了一下周围，见到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之后，才重新露出笑容。

她又悄悄望向身旁的陈若飞，轻声应道：“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