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不知道,他其实刚下飞机,就被人盯了,盯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阿瓦德。
因为他对林语很好奇,虽然在航展见了一面,但当时他以为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销售经理,或者是相关的技术员。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是一个公司的老总,而且这个公司的能量,居然可以摇电话摇到他手里。
这样一个厉害的公司,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必须要认识认识。
多个朋友多条路,而且更何况这是一个武器制造公司,如果和对方打好关系,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替沙特拿到一些传说装备。
所以,林语刚走出飞机场,刚坐车,一辆出租车就悄无声息的跟到了他们身后。
看到他们入住酒店,出租车司机才掏出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目标已经入住酒店,重复,目标已经入住酒店。”
很快,这个消息就落到了阿瓦德手里。
得知自己等的人已经到了,阿瓦德起身,从旁边的书柜取下一份拜帖,朱红色的绒皮外壳,外壳是一份鎏金烫银的牡丹花图案。
随手翻开,略微发黄,但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的纸张,是用毛笔铁画银钩书写的阿拉伯文。
莱茵钢铁集团林语,敬拜阿瓦德亲王殿下!
眼睛落到这些文字,一股书卷的气息迎面而来,看到阿瓦德非常受用,随手合拜帖,他不得不感慨一句,没有断掉传承的文明,搞起这些礼仪,确实要比那些野蛮子好多了。
把拜帖塞进怀里,他乐呵呵的哼着歌往外走:“走吧,去拜访一下我们那远方而来的客人。”
…………
酒店里,洗漱了一下,洗去坐飞机产生的疲惫,林语刚准备睡觉,杨爱民突然冒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个阿瓦德王爷来了!”
“艹!”林语骂了一声,连忙从床蹦起,换衣服,走进会客室,开始泡茶。
等了一会,一个留着胡子的阿拉伯人推门走进,笑呵呵的走到林语对面的座位占住,伸出右手,对林语说道:“林先生,好久不见,只是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会在这里。”
“重新介绍一遍,我的名字叫做阿瓦德本阿卜杜勒阿拉。”
林语连忙放下茶壶,在衣服擦干水,伸出右手:“莱茵钢铁集团董事长,林语,双木林,言吾语,很高兴见到您,我亲爱的阿瓦的殿下!”
“不知您今天突然到来,有何贵干?”
两人的手一触即开,阿瓦德在椅子坐下,端起桌的茶水,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一口,称赞一声好茶,随后一口闷下,感受着茶香在嘴里萦绕,他看着林语,满眼好奇地问道:“我想请问一下林先生,您,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
他的话没有说完,做一个成熟的中年人,他很清楚有些话讲究点到为止,没必要问得太清楚。
迎着他那双求知的眼睛,林语轻轻摇头,说道:
“我谁都不代表,只是想赚点钱,同时在赚钱的时候,力所能及的帮一下人,就这么简单。”
“真没有别的?”阿瓦德反复确认,同时拿过桌的茶水,给自己添,又从桌的小罐子里,拿出一块方糖,丢进茶杯,用汤匙小心搅拌着,而那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脱离林语的脸。
但是,直到那一块方糖融化在茶杯中,他也依然没有从林语脸看出额外的表情。
眼睛很清澈,脸的表情很自然,很随性,没有一般人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把这些看在眼里,阿瓦德拿起茶杯,慢慢送到嘴边,用来掩盖他内心的震惊。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些话,全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所想,所以,他才能做到如此的坦然!
他只是单纯的想来赚钱,然后,顺手帮一下人!
此时此刻,他就如同曹老板身一样,在心里不停的大喊:
这……这……这n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作为阿拉伯人,阿瓦德的血脉中,传承着名为奸商的血液。
还有一句话叫做无商不奸,而面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说他不准备做奸商!
那他靠什么赚钱?
靠锤子?
内心的戏演了很久,但实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手中茶水喝完,阿瓦德放下茶杯,轻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林语抓过茶壶,给面前的人加满茶水,同时轻声说道:“我们有句古话叫做知行合一,我既然这么说了,就会这么做。”
“对我们而言,伊拉克的项目我们能够赚到钱,所以我们没必要去搞那些乱七八糟弯弯绕绕的,纯属浪费时间,而且浪费心情。”
“这一次请阿瓦德殿下,也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相对公平的招标环境,让我们能够同台竞技,仅此而已。”
听着那平淡如水的话,阿瓦德还是不死心,他慢慢起身,绕过茶桌,来到林语身边,歪着头,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小声问道:“真不是为了别的?”
“不是!”回应一声,林语随手又将茶杯推到阿瓦德面前,拿起一块方糖主动丢进去,接着,把旁边的一个巴掌大小的牛皮纸包向前轻轻一推,说道:
“来的匆忙,没有给阿瓦德殿下准备好东西,这是我从朋友那里薅来的茶叶,味道喝着还行,还请阿瓦德殿下不要嫌弃。”
听到有礼品,阿瓦德眼睛一亮,这个世界,有且只有一个国家,能把真正的奢侈品玩出花!
那就是华夏!
那是真正的奢侈品,不是某些人造品牌自称的奢侈品。
他小心打开牛皮纸包的封口,入眼是一些条索紧密、壮实,呈现绿褐色的茶叶,同时,还有一股浓郁的茶香迎面而来。
皱着眉看了一会儿,他瞪大眼睛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惊讶的问道:“大红袍?”
阿瓦德惊讶的表情,全都被林语看在眼里,这茶叶先声夺人的作用已经达到,他继续冲着茶水,轻声解释道:
“不是那几株母树,是额外的几株扦插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