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特林德稍微有些吃惊，意识难免受其影响飘到了其他的地方。

“龟儿子，老子说了！过程有啥子用！老子只看结果！”

“这世上这么多人，总有高下之分！如果只看结果，那输的人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死狗日的还学会顶嘴了！”

唔...

这又是谁的记忆？“魔王”的？还是我的？

洛特林德烦躁地摇了摇头，将不好的想法全部赶了出去。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请允许我再次请求陛下您撤退！”

“过程是不重要，我们只需要将目光放在结果上。小泽武雄现在正在进行疯狂的战略投机行为，以陛下您的话来说，这就是在以时间上的自取灭亡换取空间上的自取灭亡。”

“员峤在大荒原上的局势原本就是摇摇欲坠，再抽调走一个常备军团，战场上的主力部队不日就会被伯爵击溃，我们只需要像过往那样战略转移，待到敌人自行崩溃，再杀个回马枪...”

伯爵？谁啊？

竹原爱沙越说越来劲，但洛特林德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于是他不得不出言打断了对方。

“爱夏。”

洛特林德温和地唤了一声，竹原爱沙如梦初醒，慌忙低下头：“抱歉，陛下，属下僭越了，我没资格质疑您的伟大计划。”

“哈哈，别那么紧张。”他试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对方的头垂得更低了，“相反，看见你这个小娃娃现在也能独自制定出计划了，我很欣慰。”

“唔...呜...没...没什么，陛下，和您的惊世智慧相比，爱沙的微末道行微不足道。”

咦？哭了？真的假的？他有这么吓人吗？

洛特林德讪讪地收回手，赶紧切入正题：

“我们当然可以抽身而出，我相信眼睛们的实力，只消一个夜晚，所有人都能够从新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保证封魔奉行的狗鼻子只能扑个空。”

“那么，我们所舍弃掉的‘过程’呢。”

“陛下您说过的，过程不重要...”

小女孩似乎还想再狡辩，但洛特林德不由分说地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头。

“如果过程只是两个苍白无力的字，那他确实不重要。”

洛特林德掏出随身携带的笔与记事本，工整地写下“过程”两字，然后再将纸揉碎成一团。

“但是爱夏，你自己应该是清楚的。”洛特林德托住爱沙的下巴，强制女孩躲躲闪闪的眼睛和他对视。“过程对我来说，自然是无关紧要的两个字，但对你来说，也是如此吗？”

“呜...”

剧烈的动摇在女孩的瞳孔中挣扎着。

“你的亲哥哥，竹原界人，也是可以抛弃掉的‘过程’吗？”

洛特林德冷哼一声，没再维持温和的伪装，彷佛真的变回了那个冰冷的七代魔王。

“爱夏！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命令不了新陆院革命部队，他们是一支有着独立思想，独立灵魂的军队，尽管还十分弱小，但他们已经扎下了根，不再是言语可以轻易撼动的存在。”

“你的哥哥竹原界人，他虽称我为师父，但如果我让他和我们一起撤退，他也绝对不会听从。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而他们，这帮乳臭未干的学生，还带着天真烂漫的理想主义，在一整个常备军团的铁蹄之下，绝对会被毫无疑问地碾得粉身碎骨。”

“我们终将获胜，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作为过程的陆院小子们，同样会被屠戮殆尽，这也是无可辩驳的现实！”

“你告诉我，爱沙。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