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法师,我知道你们魔法使承担的任务很重要,但你们好歹也是陆军作战体系中的一份子,也请您遵守一下陆军的规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例行报告时间!”
“这可是员峤陆军少将小泽武雄亲自下达的命令,如果因为情报的传达错失了交战的良机,想必您一人也难以承担这沉甸甸的责任吧?”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重了。
如果站在对面不是魔法使,而是一个普通的传令兵的话,那他就应该考虑挨了五十鞭子后还能不能扫得动半年的厕所了。
可惜对面就是个魔法使,从职位来看,比他只高不低,这位耿直的步兵中校只能让污言秽语全部烂在肚子里。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赞达尔中校相信自己已经杀了对方十几次了。
“中校,何必这么着急呢?小两口约会,咱们这些外人躲在暗处偷窥已是不义,还是为他人保留一点最低程度的隐私为好,这也是我与几位兄弟商量后得出的共识。”
带着鸟嘴铁面具的乌鸦再次风度翩翩地对赞达尔行了个礼,彬彬有礼的魔法使和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的步兵中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论是谁看来,或许都像是他赞达尔在无理取闹吧?
可事实究竟如何只有赞达尔一人清楚,只有亲自跟随过神令剑巫女作战的他才明白,会让那位武雄校长如此忌惮的,究竟会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你就不怕他们是在演戏吗?你难道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们一般愚蠢吗?”赞达尔恶狠狠地揪住了乌鸦的衣领,眼中怒火彷佛要将他的铁面具烧穿。
“也许对方早就识破了你们拙劣的伪装,猎物反过来给猎手设下了陷阱,正等着你们上钩!”
乌鸦沉默了,没有说话,但赞达尔却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寒意,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活过来感受到了恐惧一般,开始疯狂地尖叫。
饶是如此,这位老军人的身躯也是一动不动。
他就不相信这软蛋魔法使敢当众击杀一名员峤陆军校官。
果不其然,他浑身上下的不适感在到达一个临界点后突然烟消云散。
“中校,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但你我之间显然存在一些信任上的问题,这是任何魔法都无能为力的。”
乌鸦无奈地摊开手,赞达尔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所以,我邀请您亲自到侦察阵地来,眼见为实,或许您见到实际情况后,就能理解我们了。”
赞达尔眯起眼睛,将信将疑地跟着魔法使走到了侦察阵地。
魔法使们聚集在这里有说有笑,有几个胆大包天之徒居然拿着啤酒开始烤肉吃了,即便是看见赞达尔中校板着脸走了过来之后,他们也丝毫没有收敛。
顶多是说话的声音小了一点,魔法使们的目光聚集在了在场唯一的外人赞达尔中校身上,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东西?让我看到你的部下如同路边的野狗般放肆?!”
“您这话过分了,我没有部下,每一位魔法使都是完全平等的存在。”
乌鸦选择性地忽略了赞达尔口中不忍入耳的一部分话语。
接着,他便将赞达尔中校引向了一个一人高的巨大魔法透镜处。
“亲眼看看吧,中校。你眼中穷凶极恶的暴徒,现在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