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郝永忠认为在朝廷提供不了足够粮饷的情况下,对湖南本地士绅百姓进行烧杀抢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无可非议!
当然,现在在听到朱由桹的质问之后,他终于想起来和自己有关的唯一一件坏事,那就是隆武帝的蒙难。
这确实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虽然他是何督师的帮凶,而何督师想来也是无心之失。
可若是这位永历天子要以此为借口,将他老郝干掉,也是说得过去的。
「额命不会今日就要休于此地吧,不会吧,毕竟那隆武帝的死逑,眼前的这个看上去人模人样的皇帝,是得好处最多的,况且,把额杀了,难道之后也要把何督师和张先壁杀了,他们两个能愿意?那样的话,湖南形势,岂不是会更加糜烂?他不应该这么蠢吧……」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沉默中,郝永忠在脑海中想着无数自己不应该被杀的理由。
可惜,在用余光瞥了一些堂中那些面容冷漠的带刀侍卫,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真的是手无寸铁的郝永忠,十分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那就是:他的性命能否得到保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此时此刻此地,紧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实权大明皇帝,有一百种方式把他给整死,而他,却无可奈何。
至于皇帝陛下是什么想法?
郝永忠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想到这里,面对着大堂上威严坐着的皇帝,郝永忠的心中,难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他原本饱经风霜有着数道明显伤疤的刚毅面庞,此刻紧紧地绷着,仿佛生怕一丝松懈,就会泄露他内心的慌乱。
伴君如伴虎,莫过于此。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统率军队,也是类似的道理。
再精锐的将士,饿着肚子,也打不了胜仗!
抛开之前的事情不谈,只说之后,只要你率军配合本皇帅麾下的近卫作战,粮饷绝对不会是问题!”
朱由桹的这一番话,实在是出乎郝永忠的意料,他一下子就感到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与此同时,他心中颇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有想到,皇帝居然就这样把那要命的话题,给一笔带过了。
既然如此,那他之前问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其实朱由桹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他只是问着玩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