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路过一个庙,听抓过来的当地人说,那破庙好像是叫做石龙庵,可惜俺们行军匆忙,没功夫去把它给拆了。”
鹅埠岭东的官道上,身为清军主将的李成栋连甲胄都不穿,只是身着一身轻便戎服,他一边骑着高头大马,一边表情遗憾地自言自语道。
佟养甲懒的询问那石龙庵究竟哪里得罪了这天杀的李诃子,竟要遭受这等毁灭之祸。
他只是一边骑马,一边观察着周边的地形,然后,他略有些担忧地对李成栋说道:
“李提督,看这地方的地形,若是有一营精锐明军在这伏击,我等恐怕要吃大亏呢。”
闻言,李成栋依然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这大清署两广总督佟养甲,多少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佟大总督,你老人家莫要在此说笑。我李诃子从军打仗十数年,可不是那种没有尺寸军功便能够身居高位的人。
行军之时,我一向会提前派出探马前去侦查前路,若是前方有敌情,那我派出去的探马自然会速速前来回禀我。
既然我派出去的探马,没有回来,那自然就说明前方没有敌情,既然没有敌情,那肯定也就不会有敌军的伏击。”
佟养甲可以感受到李成栋说话的语气中很是有些敌意。
至于原因,佟养甲可以很容易就猜测出来,毕竟他佟养甲姓佟,乃是属于太祖时期便已经从龙的佟养性、佟养真家族之人。
满洲主子历来将他们佟家视为资深奴才,倍加信赖,因此他佟养甲受到的看重,自然不是李成栋这个资历浅薄的新奴才能够比较的。
李成栋观察到佟养甲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于是他心中就颇为高兴。
然后,他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佟大总督,你不会想说,我派出去的几个探马会被南兵给害了吧。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大明朝的兵,越往南就越是不禁打,这广东在大明最南边,当然这里的兵就是最最不能打的。
广东兵,就是一个笑话,依我看,广东兵若是和我手下的百战精兵摆开架势对战。
那么,我麾下将士一人轻轻吹一小口气,汇成一阵小风,这一阵小风刮入广东兵的队列之中,他们差不多就会都死光了。哈哈哈哈……啊咳咳咳……”
说着说着,李成栋便哈哈大笑起来。
而大笑着大笑着,突然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还是在猛烈咳嗽了一番之后,李成栋才勉强缓了过来。
缓了过来之后,李成栋兴致丝毫不减,他继续补充道:
“……就不说我大清兵打江南兵、打福建兵了,那都是些连打都不敢打就直接投降的废物。
就是说说这最近的潮州府兵,也是广东兵吧,那帮家伙,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
我李诃子的探马,都是从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一向能征善战、骁勇无双。
即使遭遇胆大包天的广东兵伏击,他们也都能全身而退,把情报给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