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狗一样的东西,朕一定要砍了他们的狗头!”
朱由桹看着远处那还未消散的浓烟,就可以想象出李成栋麾下的二达子兵对附近百姓烧杀抢掠时候的场景,于是,他忍不住大怒道。
现如今,已经彻彻底底以大明皇帝自居的朱由桹,自然而然地将大明百姓视为自己家的韭菜。
而且,在朱由桹看来,这些韭菜普遍老实本分、辛勤过活,每年还主动或被动地自己噶自己来给朝廷交保护费,供养大明朝皇室和文武百官以及军队……,既然官府收了人家的保护费,那么保护他们这些弱小的韭菜自然是理所应当,可不能任由他们被二达子连根刨起。
要不然的话,大明朝廷还有什么威严?百姓给官府交的保护费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虽然恼怒,但朱由桹也没有因为惠州守军不保护百姓而苛责惠州守将,毕竟,在一定程度上善解人意的他也知道惠州守军确实没这个保境安民的实力。
那谁有这个保境安民的实力呢?
当然是他朱某人亲自率领的两千羽林了。
不过,考虑到他麾下的两千羽林骑兵,一路疾驶而来,颇为劳顿,朱由桹还是决定让他们先休整一下,吃吃饭,喂喂马,让人和马都养足精力……。
他朱某人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派侦骑以及在附近活动的间谍来探听那股清军骑兵的动向。
没过多长时间,赵琸就前来禀报朱由桹,说根据侦察兵的观察,那几百敌兵在惠州府城东南方面的东里社停留已经颇久,东里社距离惠州城不过七八里,可以判断那几百敌兵今夜便就是打算在那里过夜。
闻言,朱由桹闭上眼睛,默念咒语,在脑海中出现附近的地图,果然可以发现,在惠州城东南方向不远处有一处地方,人口颇为集中,而东里社附近的其他地方,则完全是黑茫茫的,没什么人,想来其中应该便有白天被清军屠戮过的村镇。
朱由桹心想这帮子二达子骑兵真是嚣张,只有区区几百人,竟然就敢在距离大明城池如此近的地方过夜,这可当真是不把大明军队放在眼里面。他们难道是把朕的近卫军当做郑芝龙那厮手下的弱鸡吗?
不过,听到这个情报,朱由桹也算稍微放心,至少这些二达子骑兵就呆在东里社过夜,不会连夜东逃,导致他不能及时找他们算账。
既然这些二达子骑兵这么托大,朱由桹认为自己完全可以等到最好的时机,并且让士兵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后,再去袭击东里社。
……
“焦将军,朕已经派侦骑探知白日那帮二达子兵,今夜便在惠州城东南七八里处的东里社过夜。”
“这帮二达子,竟然敢如此猖獗,可是欺我大明无人?”
羽林卫指挥同知焦琏,面带愠色,之后,他向朱由桹拱了拱手,请战道:
“陛下,末将愿明日一早便率兵出击,把这帮无法无天的二达子给杀个精光。
陛下你就在惠州城安心等着末将,把那领头的二达子的人头给拎回来吧!”
焦琏,因为去年平定靖江王朱亨嘉叛乱有功,被加副总兵,镇守桂林。
无论朱由桹在肇庆监国,还是在广州称帝,焦琏都在桂林猫着。还是在登基之后,朱由桹偶尔想起来这焦副总兵曾经从张献忠军队手中救过自己,而且其在主时空历史上也是南明比较有名的忠勇将领。
于是,朱由桹才任命焦琏为羽林卫指挥同知,将他手下的数百陕北精骑都调到了广州,并且将其并入了羽林卫,成为羽林卫之中除了海宋骑兵之外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对于能够成为皇帝手下精锐近卫军的将领,世受国恩的焦琏当然是感念天恩浩荡,发誓一定要忠君报国。而他麾下的数百陕北精悍老卒,对于成为相比之前待遇大大提高的羽林卫骑兵,也是十分满意。
“不,等不及明天了,朕今晚就要领兵夜袭东里社,一定要让这帮二达子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接着,模仿着焦琏,朱由桹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焦将军你就在惠州城安心等着朕,把那领头的二达子的人头给拎回来吧!”
对于朱由桹的回答,焦琏很是有些惊讶。
不过回想起来,他也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一向会给他带来惊讶。
就比如皇帝陛下那精湛的骑术和射术,就实在是难以让焦琏联想到眼前的马上天子和三四年前的落难王子是同一个人。
而在这过去的一个多月内,当焦琏感慨朱由桹的变化之时,朱由桹便只是微微一笑道:
“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更何况三年呢?”
朱由桹那连焦琏都为之赞叹的骑术和射术,自然是吃麒麟丸吃的。
而这一夜,本来朱由桹是想着两千骑兵全部出击,去夜袭东里社的敌兵。
不过,他转念一想,便又是觉得这是和清军的第一次较量,而且还是夜袭,那还是光靠夜战专精的海宋兵来打吧。
羽林卫的自然人士兵,夜战肯定是远远不如海宋兵的,况且,无论如何,朱由桹都是占着人数优势、以多打少的。
于是,朱由桹便打算让焦指挥同知等人留守惠州,静待他的好消息。
焦琏是个比较豪爽的人,既然看到朱由桹如此自信,他也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朱由桹的命令,留守惠州城。
说起来,焦琏也确实是不觉得这区区三百二达子骑兵,能够对已早非吴下阿蒙的皇帝陛下造成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