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接近两个小时的航程很快过去,钱万豪随时将手上拿着的资料塞入背包中,和一个寻常旅客一样,随着其余乘客一同走下飞机。
与此同时,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十岁,穿着一身制服,有些谢顶的男人正站在机舱门外的一侧,看着从飞机内走出的人,他的目光不是很明显,往往是一扫而过,也就没有什么人在意。
看到钱万豪的那一刻,他当即殷勤的小跑到钱万豪面前:“您好,钱万豪先生,我是您这一次行动的助理,我叫刘海……”
钱万豪眉头一皱,直接道:“先带我去入住的酒店,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总部这是在干什么?前面还说派的接线员是个专业人士,现在就给他安排上一个“卧龙凤雏”?
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是不拦着一点,对方是不是还要把总部的事情,驭鬼者的事情都给说出来?保密条例呢?
“是……是……”名为刘海的男人也反应过来,暗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连忙在前引路,接下来倒是没什么过激的行为,说话也算是得体。
其余乘客见两人的举动,心中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太当一回事,大多数人都是认为青年是一个有钱人,另一个老一点的,过分恭敬的男人则是有求于人才会这么做。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有失尊严,但如果真的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人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区区面子算什么,这件事大抵会成为他们日后的一个谈资,但也仅限于此。
坐上去往市区的汽车,钱万豪也没有和刘海交谈的意思,只是让他打开车后座的灯,然后就拿出之前那本资料翻阅起来。
资料上记录的是关于苏宏和张赫的情况,不过张赫的情况很是模糊,基本都是关于他明面上的日常生活,灵异方面的很少,驾驭的厉鬼,具体实力都是一概不知,毕竟是几年前就移居出去的,成为驭鬼者也是在越安国发生的事情,安南夜总会和总部不对付,不可能提供自己成员的情报。
相比之下,苏宏的情报要详细得多,明面上的情报不必多说,就差把苏宏小时候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写出来,灵异方面,也写得比较详细,驾驭的厉鬼,杀人规律,强度都有详细情报或大概的评估。
可就算是苏宏的情报再怎么详细,也不能当做事实真相,毕竟是一个疑似背叛总部的人,不可能把所有信息都上报,而且谁知道他收到了什么好处,是否驾驭了第二只厉鬼。
“这个苏宏的实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弱上不少,只是驾驭一只厉鬼而已,居然都能担任大川市的负责人,总部那边是怎么想的?朋友圈那边也是,居然都没想过从大川市下手。”血液从毛孔中溢出,将这份资料彻底销毁。
钱万豪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或许是有些想当然了,在这个老人们没有留下太多传承的,驭鬼者的价值,尤其是驾驭多只厉鬼的驭鬼者价值,其实要比他预想的要高上许多?
刺啦~!
突然的声响打断钱万豪的思绪,他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上一次这样刹车,还是在大化市,一起灵异事件来得及其突然,虽然源头鬼最后连面都没有露,就被赶尸鬼和鬼尸瓜分干净,连鬼域都被撕裂,但依旧是给钱万豪留下很深的印象。
看向车外,几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将他所坐的汽车包围,前面更是出现一辆大卡车,直接横挡在路中央,他坐着的这车要是敢撞上去,刘海就敢当场死,他肯定是不愿意死的。
至于车辆挡在路中间,其余人会不会有意见,钱万豪估计是没有的,围堵他的车辆上,不断有穿着黑西装的人走下,他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提着一把手枪,现在,口径才是真理。
一时间,周围的围观群众都被吸引了注意,有些人想要看戏,获取第一手资料,但又惧怕枪械,只敢畏畏缩缩的藏在车后,偷偷看向这边,也有的人比较惜命,老老实实的缩在车里,想办法调转车头。
对于这群围观群众,这些黑衣人没有理会的意思,任由他们偷摸的围观,也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汽车,枪口也是朝向汽车后排,尽管有些黑西装的壮汉身体都在发抖,但手都尽量的控制着。
后排的车窗缓缓的滑下,这些保镖的神色越发的紧张,他们的额头、背后,甚至是手心都被冷汗打湿。
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还在眼前上演,所有人都控制着自己的行动,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引起车内人的注意。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另外,这是什么意思?欢迎仪式?还是你在表达你对总部人员的不满?”
钱万豪并未在意这群保镖的神色,直接推开车门,朝汽车前方那辆卡车说道,卡车的驾驶位上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身穿负责人制服,周围环绕着一股莫名阴冷气息的年轻男子。
大川市现任负责人——苏宏,钱万豪在几分钟前还看过这人的照片,自然不存在认不出的情况。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不等苏宏回答,钱万豪又继续说道,他的面色依旧平静,仿佛被围攻的不是他,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咚~咚咚~
渗入衣服口袋的血液按动口袋内的小音箱,沉闷而诡异的敲门声瞬间响起,不同于以往,在钱万豪的控制之下,这一次的敲门声仅仅是让包围他的人,以及苏宏听到。
至于其余普通人,逸散在空气中的血液已经阻隔部分声音传播,然后进入那些普通人耳朵中的血液,进一步防止他们听到敲门声。
“这是我的谢礼。”
钱万豪脸上挂着笑容,却不带有一丝笑意,更多的是一种诡异的阴冷,不像是一个活人,更像是刚倒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