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刻现在头大的一批。

陈万年说了，但是又没完全说。

首先最诡异的一点，他的身份和沈刻记忆中的“老院长”对不上。

沈刻非常确定，之前在B1层遇到的那具被剧院主人操纵的干尸就是老院长，他在识人这方面是根据灵魂波动来的，可以说，如果沈刻都能认错的话，那么《至高病理》也就别开下去了。

两百年的囚禁让沈刻在灵魂方面的成就已经走到了寻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

按照陈万年所说，永生计划在他手下，或者说在永生公司董事会的某位意志下已经偏离了轨道——至少病院实验是这样的。

如此背景下，这才诞生了沈刻自己。

伊特诺行星带来的异化，沈刻对此并不意外，毕竟这个答案日日夜夜都在自己脑袋上悬浮着，想不注意它都难。

问题就出在“污染”上。

照他的意思，自己曾经与现在做出了同一个选择，希望清除异化？难道自己也参与进了实验的主持当中？

不。

他没有理由去参加。

自己小的时候绝对是被强迫带进来的，这点错不了。

沈刻首先排除了这个可能，他对实验有着永久烙印在思想中的抵触，这绝对不该是自己的抉择。

难道是——

0941？

“啧，没一个好人。”

沈刻眯起眼睛，这份录音带给他的隐藏信息更多。

如果当年病院实验有他参与其中，或许那些人根本活不到留下遗言，这也是他评价“死刑前的忏悔”的原因。

陈万年发出那么多感叹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只是，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可以说，参与永生计划的人里面，反复吊死几百遍都不够偿还自己的罪孽，更何况自己被折磨了这么久，给他们擦屁股？

呸！

恶心。

那么结果显而易见了。

是人，那就一定有立场，没有人绝对中立。

所以陈万年的立场，站在0941那一面。

“提前录制两段录音……一份给我，一份给0941，判定条件可能是说话人的态度？呵呵，还挺会算计。”

“你是觉得0941获胜的可能性更高吗？”

沈刻嘲讽的笑了笑，直到现在，他才明白0941口中的“容器”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陈万年算计了很多步，例如沈刻的失忆，其他势力的觊觎，0941的出现……可，唯独没有算计到玩家的出现。

当时的情况很明了，一位在外苦修两百多年的禁区之主，一个刚苏醒几天的沈刻，谁能取得病院本源，谁能得到陈万年的遗言，任谁看去都会选择0941。

而沈刻自己，只是孕育那些无意识分身的容器！

这也就解释了当初为什么0941这么着急的融合病院本源，他想得到陈万年的遗嘱！

“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赌徒就该有失败的准备，陈万年相当于是两侧押宝，只不过压0941的那边更多而已。

没关系，有玩家在，0941吃进去的，都得吐出来。

任他再怎么推算，也推算不出0941由于长时间脱离病院本源后出现的【双相情感障碍】失控，算不到沈刻脑中连接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