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太子殿下领着一大批宗室在鹿邑祭祀老子,龙虎山张天师亲自带着大批道教高人主持仪式。
太子殿下更是在老子神像前说出,以德服人、以道治国的话语。”
“你这消息太落伍,我听说太子殿下准备建立道学,将来要让天下人都去道学读书。”
“你们在说什么?太子殿下不是好佛吗?玄奘大师就是太子殿下邀请的。
那无遮大会的物资也是东宫出了大部分。”
从苏府出来的李泰还没高兴多久,便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不知该哭该笑。
坐在回文学馆的马车上,李泰自嘲一笑:
“苏姑父,我这是又被大哥利用了!说什么为了让我有理由邀请苏侍郎,都是骗人的。”
“殿下不是也反击他,正好不用上场?”
“你是没听到苏侍郎所言。”
李泰摇了摇头:“他说大哥明日便会到长安,那时我可没理由不上场。
而且,我不上场,苏侍郎就算上场也不会开口。
大哥实在太阴险,他根本不给我任何反击的机会。”
“呵呵!”
苏均嗤笑一声:“还想反击,你们现在就是想退出储君之争都来不及了。
我说的你们是包括站在魏王身边的士族,以及我和父亲在内的所有人。
你们退,太子就以道治国,让士族根本消失。
你们不退,只能全部参与夺嫡之争,将来不管谁上位,都得清理这一批人。
失败就是失败,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即日起,没有人能够中立,也没有人能逃离这个夺嫡漩涡。
房公也好、卢国公也罢,到了此时都必须要站队了,他们不站只会成为三方的靶子,儒道佛三教、太子、魏王以及晋王都会对他们出手。”
说到这,苏均掀开窗帘看向车外,语气变得沉重:
“来不及了!陛下终究还是太过自信,太子其势已成,任何人都逃不过。
陛下利用宗室争夺地方权力,太子则拉拢宗室抗衡陛下。
陛下想用文学馆为魏王造势,太子则用亢龙有悔反制。
我们都将目光放在储君之争,太子殿下则想着利用储君之争,为自己将来治国清理障碍。”
“闭嘴!”
苏勖冷声呵斥:“这些都是你的臆测,别忘了宣承部还在魏王掌控中。”
“是吗?”
苏均嘴角挂起毫不掩饰的讥讽:
“父亲猜猜短短几天何以会整個长安都在议论,邸报上可没写。
还有杜氏可派人去过台州,父亲怎知他们没派人去过安州和山南道?
父亲再猜猜杜荷招揽的那些读书人现在在哪里?”
苏勖想到曾经和李承乾的谈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怎么会算得这么远?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等着吧,这事远没有结束,此次三教论道才是关键,现在的陛下怕要等不及立刻回到长安。”
哪怕李世民不在长安,可因为他时时刻刻让人关注鹿邑,此时也收到来自鹿邑的消息。
“陛下,鹿邑的消息!”
李世民拉了下缰绳,让马匹停下,想要伸手接过。
可想到东征这些日子收到的消息,李世民不由得翻身下马,要是气急落下马实在得不偿失。
接过纸张后,李世民深呼吸三次,才缓缓打开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