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马步,劈柴,无聊的经史课,又是差不多的一天。
叶文合听着夫子的朗诵,努力的认着字,小老虎静悄悄的坐在叶文合的身旁,却不是在睡觉,而是在修炼寥寥秋风歌。
自从昨天她的秋风歌有所突破后,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修炼秋风歌上,早上项梁没让她练暗器功夫,下午本来她也准备逃课的,只是拿不准要上什么课才来,眼见是经史课,干脆就坐那修炼了。
夫子大概也知道这些学生一个个非富即贵,其中武夫又多,所以看到有一个小姑娘当众修炼内力,也只是摇头笑了笑,叹了声气,没有多做追究。可能夫子觉得小老虎修炼好歹也比昨天打瞌睡强点。
“王兄。”叶文合碰了碰又坐在他不远处的王言:“这到底什么时候上经史,什么时候上兵法课啊?”
“两日经史,两日兵法。”王言扬了扬眉头:“韩兄也想逃课吗?”
叶文合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可这位大姐,在这修炼还不如不来呢。”他指了指身旁的小老虎,小老虎头上都飘出一阵青烟了,实在惹眼。
王言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虞家千金确实是无所顾忌啊,她修炼的功法动静这么大,结果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大庭广众就修炼起来了。”
叶文合沉重的点了点头:“所以下次经史课干脆让她回去修炼得了,少庄主跟曹大少不也都没来吗。这位身份差不多,想必也不怕责怪。”
“此话有理,在这修炼不如回去找个静室修炼。”王言点了点头。
叶文合又闲扯了几句,就继续认字去了。
一个下午的时光转瞬即逝,叶文合估摸着今天又认识了十来个字,不过昨天认的字今天又忘了一点,一加一减,两天所得不过二十余字。
“这效率可够慢的,明后两天估计又要忘一点,不过认识个一百来个字也就差不多了,前后联系一下也能读懂不少东西了,反正我会读不会写,认太多也没什么必要。”叶文合安慰自己:“就像以前电脑用多了一样,知道读什么,看到了认识,写就怎么都写不出来,什么羸弱啊,觊觎啊根本不会写,唉,就这样吧,反正也没准备考功名。”
迎风堂内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叶文合却不知道该不该叫小老虎离开,走火入魔他还是在武侠小说中看过不少的,于是有些犹豫。
“大姐头,大姐头。”很小的声音。
没回应。
“大姐头,大姐头,下学了。”声音大了一点。
还是没回应。
“大姐头,开饭了,饭都被抢光了!”声音又大了一点。
“啊啊啊?开饭了?饭被抢光了?”小老虎登时就从入定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小吃货啊你。”叶文合没好气的说。
“哦,下学了啊,下学多久了啊?”小老虎似乎修炼的还不错,心情显得很愉悦,没有计较叶文合叫她小吃货。
“有一会了。”
小老虎站起来就走:“那还磨叽个啥,赶紧呀,要不饭真的被抢光了。”
“唉等等我啊大姐,项府的饭怎么可能被抢光,说出去就丢人。”
小老虎笑着瞥了他一眼:“凉了也不好吃,快。”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叶文合吐槽了一句。
两人风急火燎,不一会就奔到餐厅,小老虎专心吃饭,叶文合却时不时抬头看看四周。
“看什么呢。”嘴巴里都是吃的,小老虎说的含含糊糊。
“你晚上肯定要修炼的吧。”叶文合判断道:“所以我准备晚上去找找钟兄,聊聊。所以现在看看他在不在,免得一会还要问路。”
“唔唔,好的。”小老虎跟叶文合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根本就没有食不语的觉悟:“正好姑娘这几天没空管你,你去跟人聊聊兵法什么的也不错。”
叶文合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看了半天,也没见着钟离昧人,另外一个认识的王言也没见着。
“一会找仆人问问吧。项羽说钟离昧为人孤僻,有些离群。”叶文合心想:“若是如此,寻别的少年问也是浪费时间。”
“寻着了没?”两人吃过了晚饭,小老虎关切了一句。
“没呢,一会找个仆人问问。”叶文合摇了摇头。
“你反正没事,陪我去演武场呗,说不好在那能碰见他呢。”
“行吧。”叶文合心想碰见的机会不大,不过反正没事,逛逛呗。
演武场离的不远,二人聊着天没多久就到了。
“好好好,再接我一刀。”仿佛是项梁的怒喝,穿墙而出,还离着演武场十几步远的二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小老虎突然就来了兴致,也不管叶文合三步两步就奔进演武场。叶文合赶紧跟上。
进了演武场,叶文合发现原来是两日未见的项羽,正提着一杆钢枪,与项梁放对。
两人似乎已经打到了尾声,项梁手提一把钢刀,贴近项羽四五尺远,刀刀削向项羽持枪之手,项羽被贴近了身,长枪难以发挥,左支右防的十分为难。
反观项梁,虽然使得是一柄长刀,刀招也俱是狠辣招式,但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没有一丝烟火气,让人有一种空濛濛、十分清灵的感觉。
眼见项羽仍能守一会,叶文合赶紧的去找小老虎,却见小老虎离着他四步远,怀中抱着一个小鬼头,也笑眯眯的看着他。
“大姐头。”叶文合贴近了:“小庄,你好啊。”
“信哥哥你好。”项庄眼睛盯着场内放对的兄长与哥哥,只回头瞟了叶文合一眼,就继续看打斗去了。
叶文合没跟他计较:“大姐头,项庄主这用的就是破阵刀吗?”他心中有一点点的喜意,项梁这刀法看起来十分的潇洒帅气,虽然是个刀客,但看起来跟一般的白衣剑客也相差无二了。
小老虎没好气的说:“当然是斩青云了,平日看你也颇机灵,怎么笨起来这么笨,破阵刀叫啥啊?”
“天佑大楚破阵刀啊?”叶文合先开始有一些疑惑,不过转眼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项庄主小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练这刀法?”
“还不算太笨啊。”小老虎点了点头:“我都不知道破阵刀的秘籍在他们项家,可见他们一般是不会透露这事的,也就是这些年,朝廷的监视基本名存实亡了,才轮的到你来捡这个好处。项叔叔少年的时候,哪敢练这叫天佑大楚的刀法,等到后来敢练了,内功也定性了,顶多琢磨琢磨,以他山之石攻玉,没必要改修破阵刀了。”
叶文合点了点头,表示懂了,不过又有一个疑惑油然而生:“你把破阵刀说的那么神,为什么少庄主不练?按理说十来年前,练这破阵刀也没什么事了啊?”
“他们家世代将门,以枪、戟为本,代代如此,练刀对他们来说是旁门左道,明白了?”
“明白明白。”
场内的二人差不多也分了胜负,项羽眼见防不下去了,便干脆收了枪。
“不错。”项梁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再练个两三年,为父也不是对手,你也就是腾挪之道还差点功夫,上次被虞贤侄拉开了距离,今日被为父拉近了距离,不过我们都是算是仗着年长在欺负你了,若是一般年少,为父万万不是你的对手。”
“父亲谬赞了。”项羽倒是显得很平静,没什么激动的样子。
叶文合这才看清两人拿得都是真刀真枪,心中感叹了一声乖乖,这父子两也都是狠人啊。
项梁说完,就笑着转头,对小老虎说:“听闻贤侄女下午上课的时候一直在修炼内力?传言迎风堂内青烟袅袅,状如仙境,不知道是否有夸大之词?”
小老虎装作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垂着头,用手捏了捏衣角:“侄女内功停滞已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动静,所以有些情不自禁。还望叔父见谅。”
“小事小事。”项梁显得心情非常好,苦瓜脸都快笑成了黄瓜脸:“我是说贤侄女以后不想去听经史课,干脆去静室打坐算了,不过兵法课可不能如此。”
小老虎听闻自此能够奉令逃课,不由大喜:“多谢叔父了。”
“应有之意,经史子集以后有机会还能学,练武这阶段过了就是过了,叔父又不是迂腐之人,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的。”项梁吩咐了小老虎,又转头看向叶文合:“明日起,你就不必扎马步了,在演武场跑几圈,然后举举石锁。早上我会去看看你刀劈的如何,再决定你下一步练什么。”
叶文合回应了一声好。
项梁就说:“那你们年轻人慢慢聊,老头子就先走了,小庄,你是跟爹爹走,还是跟阿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