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小信,快起来,快起来了。”
耳旁似有蚊虫嗡嗡嗡嗡,叶文合有些不耐烦的的挥手去赶,心里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大冬天的有蚊子啊。
蚊子赶了半天没赶跑,反而嗡嗡的更大声了,叶文合心里烦躁,但是又不想睁开眼睛,于是更用力挥手打蚊子。
“啪”,感觉自己被蚊子打了一巴掌,叶文合刚想说这城里的蚊子真是与众不同啊,就反应了过来。
床头一位美女,怒目圆瞪,如噬人猛兽,面容之上已经有了不耐之色,准备吞了自己。
“哇,大姐头,你怎么又跑到我房间来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叶文合大声喊出,心里想着幸好本大少没有裸睡的习惯啊,还有还有明明我锁了房门的啊,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啊。
“你别贫了行不行,快起来啊要迟到了。”小老虎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看着叶文合,急着催促:“快快快,别第一天晨练就迟到了。”
本来还想问迟到什么的叶文合听到晨练,茫然的长大了嘴巴:“啊,你不是叫我吃晚饭啊。”
“吃吃吃,吃你个大头鬼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你是属猪的吗你,昨天下午睡到今天大清早了。快点啊,再不快点真的要迟到了。”
叶文合这才听出了个所以然,原来自己倒在床上就睡,睡到了第二天。还好他是和衣而眠,听了小老虎的话,也不洗漱,站起来就跟着小老虎往外跑。
时值冬日,太阳也赖床。五点多钟的天还没有亮,但是整个项府处处挂着灯笼,显得亮堂堂。
看着在光火下小跑着的小老虎,叶文合心中忽然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奇奇怪怪的,有一些温馨的感觉,有一些怀念的滋味,又有一些想保护这活泼少女的心思。
演武场离得并不远,两人三步做两步的就跑到了,还没到演武场,叶文合就见到了门口摆放着一口水钟,在二人刚刚踏进演武场的时刻,那水钟的某一层滴完了最后一滴水——卯时到了。
“妈耶,差一分钟就迟到了,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可太丢人了。”叶文合看演武场里似乎都有二三十人了,心想着迟到是没迟到,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后一个到的。
眼见二人慌慌张张的样子,站在演武场门口的项梁叹了口气:“贤侄女倒是守时,只不过以后还是早起为好。”
小老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装作知道错了的模样,心中却把叶文合骂了一百遍:“都是你这头懒猪,连累姑娘挨训,哼哼,一会好好教训教训你。”
项梁见小老虎这样,也不好再训斥,他将二人引向了一块空地,才对小老虎说道:“贤侄女放手攻来。”
小老虎知道这是项梁想试试她武功如何,她乐的如此,于是她将对叶文合的一腔怒火附之双拳,娇喝一声,便向项梁打去。
小老虎主修的是一套名为“穿叶蝶”的绵掌,攻起来又急又快,如同蝴蝶穿花一般令人眼花缭乱。叶文合仔细看去,觉得小老虎使得招式之中虚招特别之多,往往九虚才有一实,这一实往往与九虚同根而生,直到最后才变实为虚,端的巧妙异常。
叶文合看的目眩神迷,觉得若是自己下场跟小老虎比试,恐怕一巴掌就要被拍死,但是场上的项梁,一步未动,仅仅只是在小老虎变虚为实的一瞬间才出手抵挡一下,显得十分惬意。
场上的打斗便是如此,小老虎出手快如闪电,腾挪巧妙诡异,她仿佛清风一般,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吹向何方;但项梁立定之间,如同山岗,任他清风吹去来,与我山岗有何伤?
项梁又挡了小老虎一招,便开口道:“侄女的绵掌使来颇为不俗,可见是下了大功夫的。”
小老虎见项梁考量的差不多了,就收了手,她头上密密麻麻的泛着汗珠,想来是刚刚全力以赴,攻的认真。
“侄女的绵掌火候不错,差的只是一点点水磨工夫,便能圆润如意起来,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安排人跟侄女放对了。贤侄女可知自己差在哪儿?”项梁思考了一番之后才说出这话,显然对这个贤侄女颇为重视。
小老虎点了点头:“阿哥说我疏于内力。绵掌是奇,内力是正,只有正奇相合,方才能登堂入室,若不然有奇无正,仅靠着人的凡胎肉掌,打人几巴掌也没多大效果。”
项梁点了点头,示意小老虎说的没错:“侄女掌法颇精,显然练武练得很勤,没道理内力差这么多。莫非侄女是修炼的是那位的“袅袅秋风歌”?”
小老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主修的心法就是“袅袅秋风歌”,只不过侄女生性欢脱,跟心法要求的心性背道而驰,因此修炼起来进度颇慢,练了这么多年,靠着水磨工夫才练到了第三层,越往后练,进度越是缓慢,就是这个原因,家父才让我出门游历,看看人世红尘,好做突破。”
项梁听到这话,重重的谈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可是何至如此啊。”
小老虎却笑了笑,语作坚定的说:“总归是要有人练的,再不好练也得练,而且说不好哪天我一朝得悟,直上九重天呢,那时候我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啦。”
项梁见小老虎说的乐观,嘿的笑了一下:“侄女确实是生性乐观之人,如果修炼的是袅袅秋风歌,还只有三层的话,这内力就说的过去了。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想法,侄女不知道愿不愿意听一下。”
小老虎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既然侄女修炼的是袅袅秋风歌,那每天晨练就去静室打坐吧,这功夫感悟不够,急是急不来的,只能水磨。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在外门功夫上想想办法,侄女修的是绵掌,这穿叶蝶若是大成,与袅袅秋风歌也颇为般配,这便不好另学他法了。不知道侄女介不介意学一门暗器功夫,以补充拳掌,便于杀伤。”
小老虎听了这话有些扭扭捏捏的,带着一点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家父和阿哥都有这个想法,只是家中武学没有合适的功法,所以这才…”。
项梁没有听完就哈哈大笑:“我说你家那老东西怎么舍得让宝贝姑娘到我府中来做客呢,原来打的我家“穿林打叶”的主意,不错不错,算你家老东西有眼光,穿林打叶和穿叶蝶,当真是天衣无缝的配合,这两手功夫你要是练得好了,足以弥补内力不足的问题。”
小老虎羞赧一笑:“家父说不能白得了叔父家的功夫,要我将穿叶蝶传给您,说您家现在虽然用不到,但是总归是有用得到的时候的,以后还有答谢。”穿叶蝶这一套绵掌虽然不是专门为女子量身定做的,但功法本身较为精细小巧,很少有男人愿意习练,因此小老虎这番话说来,也有祝只有三口男丁的项家以后枝繁叶茂的意思。
“嘿,老东西不占我便宜了倒是稀奇事,这都好说,你先去晨练打坐吧,等到用过了早餐,我再传你功夫。”项梁挥了挥手,示意小老虎可以离开了,随后他对着叶文合问道:“听虞贤侄说你从来没学过功夫?”
小老虎向两人道了声别,就一个人找演武场中的静室去打坐了。
叶文合刚才见两人说话说的神叨叨的,心里对那个什么袅袅秋风歌特别的感兴趣,本来还想着偷偷问问小老虎的,没曾想她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于是他斟酌了一番,回答项梁:“在昨日之前,都不曾习练武功,不过昨日虞姐姐教了我一门叫做五禽养生诀的功夫,我修炼出了一点点的真气。”
项梁点了点头,面对叶文合,他显得就颇为严肃,不像跟小老虎交谈的时候有说有笑:“五禽养生诀,我略有耳闻,是门不错的养身功夫,看你身子颇为虚弱,练练也是好的。既然你没有学过任何功夫,那就好说,从头做起便是,你跟我来。”
说罢,他带着叶文合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角落里有一个小孩童,估摸着四五岁的模样,扎着一头的冲天辫,唇红齿白看着颇为可爱,小孩童正双拳收于腹,扎着马步,他目不斜视,看到两个人走过来,不言不语,非常认真。
项梁眼见小孩童的样子,点了点头,笑着说:“不错。”说罢,又对着叶文合说:“你就学他扎马步,有不懂的就问他。”说完,他也不管两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叶文合一下子就茫然了:“晨练就让我扎马步?”
于是他便问向那个小孩童:“小弟弟,我像你这样扎马步就可以了吗?”
小孩童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