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闪烁的夜晚,他一人待在温柔乡里,将那红衣女子挽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玉肩。
本以为今夜安宁,却没曾想大门会被突然踹开。
闯入这里的,竟还是一个面目丑陋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穿金戴银,全身珠光宝气,或许腰缠万贯,但没有一点儿富绅大户的气派,浑身上下尽是暴发户的鲁莽气质。
他一张口,酒气熏天。
更是口出狂言,侮辱郑术和怀中的女子。
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郑术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受此侮辱?所以,他直接抄起板凳就朝那老头儿砸去。根本不怕他倚老卖老,打的就是他这样为老不尊的人。
然而,就在郑术快要接近那老头儿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身后姑娘的怒吼,
“住手!他可是‘画匠’!”
“?!”
郑术猛地停了下来,全因为他听见了“画匠”这两个字。
身为青城鼎鼎大名的富商郑中南的儿子,他向来都是敢作敢为,从不恐惧麻烦。
可是,对于这个”画匠“,这一次他是真不敢造次了。
原因就是,他深知“画匠”的名声太过显赫,在那些鼎鼎有名的富商高官们眼中,就等于是最顶尖的画师。
他笔下的画作,全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就连那些眼高于天的富商高官们,也会因为画匠的一幅画,而疯狂不已。
更何况,郑术本人也是“画匠”的忠实拥护者,只是他从未见过画匠本人,所以才会在此刻见到他时如此无礼。
可郑术又怎么能够想到,鼎鼎有名的画匠,竟会是一个酒气熏天的老头儿?
“臭小子,还敢跟我叫嚣?我记得你,你好像郑中南的儿子。一个小小的郑中南,就敢让你有恃无恐、如此造次。你的胆子还真是大!”
说话间,画匠猛地抬起右腿,带着一个老头儿不该有的力量,直接将郑术踹倒在地。
右脚还按压在他的脸上,不断揉搓扭动着。
“老子有的是钱,有的是权,就算随便放出一幅画,你们这些所谓位高权重的人,还不得像一群哈皮狗一样摇着尾巴,祈求我的恩赐?”
画匠说着,忽然怒睁满是魔气的双眼,瞧见在郑术的灵魂深处,正慢慢生出少许恶念气息,滋养着他灵魂深处的恶胎。
似乎再多些时日,就能将它滋养蜕变成魔胎。
瞧见这种情况,画匠竟贪婪的舔了舔舌头,像是在看着一件美味的食物,
“好啊,没想到你的魔气如此纯净,如此浓烈。我还真舍不得一口吃掉。小子,看我与你有缘,就将我的一幅画赠送给你。拿回去好好的看一看,可千万不要转手卖给别人……”
说话间,画匠右掌虚空一指,直接抓来一幅画卷,像是给狗扔骨头一般,扔到郑术的面前。
郑术当然知道,这幅画卷的珍贵。
他立刻拿着这幅画站了起来,唯唯诺诺的离开了那里,眼角还不断流出晶莹的泪水。似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
此刻,郑术的灵魂气息全数湮灭,徐六甲和董方峒这才回过神来。
又瞧见那个画匠老头,正搂着红裙女子,好不自在。
董方峒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拍双手,说道:
“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