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放心,他东方崖威权再重,我褚氏皇族也不是好惹的。”褚祯气定神闲。
“那我就放心了。”
顾淮一副心里石头落地的样子,手臂用力一挥好似刀锋斩下,“先斩铁旗门,再斩细雨阁、金风亭,不弃盟也逃不掉,以报娘娘隆恩!”
“就是此意。”
褚祯连连点头,捋着胡须露出欣慰笑容。
极少说话的荆茯苓此时举杯道:“顾大人与王府同心同德可喜可贺,苓儿敬顾大人一杯。”
显然此时她并不代表娘娘。
“同敬同敬!”褚演也妇唱夫随地捧起酒杯,终于有了夫君气度。
三人共饮,褚祯陪了半杯。
虽无歌舞助兴,酒宴上气氛已更加热络。
四人有说有笑,话题已脱离铁旗门变得漫无边际,只挑着近日京城趣闻说笑频频举杯。
顾淮却心有不甘。
不在意被平王府看成魔奴,也心知如此礼遇是褚祯对娘娘的敬畏与自己无干,“戏不要演砸”大体指的就是这个。
平王的诡计恰巧跟自己的计划重合,可拿来被当枪使的感觉让人心下不爽。
你平王府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才恭敬殷勤,我顾淮又何尝不是看在娘娘的面子才留尔等一条狗命。
心里不痛快,酒就下得痛快。
不知不觉间他已喝了几大壶,借着酒意言语更加放浪无形。
一晚上荆茯苓也不曾多看夫君一眼,桃花美眸只瞄着顾淮,见他愈发放肆起来就笑道:“今日就到这儿吧,顾大人有些醉了。”
醉了,就睡了。
难得聚一次,长夜漫漫的岂非无趣。
“这是什么话。”顾淮佯怒道,“我可是千杯不醉!”说着拍了拍腿边坐榻,“苓儿,到这里来。”
竟是要让她过来同席坐。
一般来讲,肯公开与男子同席而坐把酒言欢的只有一种女子,那就是楼子里的姑娘们。
荆茯苓好歹有娘娘一层身份在,又当着老公爹和丈夫的面,即便与顾淮早有夫妻之实明面上也是平亲王府的世子妃,顾淮这等举止太过无礼了些。
褚祯老脸终于变了颜色,褚演唇角抽动,案几下的拳头也攥紧了。
荆茯苓更是玉面通红,偷眼扫过平王父子垂首不语。
其实她倒不在意与顾淮同席而坐。
别说只是坐坐,诸如以胸为盘喂食的羞人事也做过不少,只是当着平王父子的面这如何使得。
“来呀!”顾淮不管不顾的拍着坐榻,故意显露出的醉眼扫过平王父子,肆无忌惮的调笑道:“不来的话,晚上苓儿可要有苦头吃咯。”
倒要看看忍者神龟父子的极限在哪里!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羞死人的话,荆茯苓忙起身走到顾淮身旁隔着一拳距离跪坐,羞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淮纵声大笑,已一把搂过柔润细腰狠狠在滚烫脸蛋上嘴儿了一个,发出清脆的吧唧响声。
荆茯苓羞捂面。
褚演拳头攥得咯咯响,眼中火焰已要抑制不住了。
左席上,褚祯忽然摇摇晃晃起身似乎有些站不住了,“醉啦醉啦,越老越不中用啦,演儿,快扶着为父!”
目光却恶狠狠扫过儿子。
褚演只得起身扶住父王,头压得极低。
“小王不胜酒力,顾大人自便吧。”
褚祯也不回头,倚靠着儿子脚步踉跄着走出中厅,身后厅门关闭之际就恢复了常态。
瞥了眼儿子,褚祯冷冷道:“忍不得,也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