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真的。
礼堂里除了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两个官之外的所有人都抓了回来,其中并没有唐辰的江湖朋友。
就算唐辰在京城里有江湖朋友,登上甲字令通缉榜之后也不敢联系。
那是个老江湖,深谙朋友有时候比敌人更危险的道理。
顾淮再问:“信王府可曾与唐辰联络?”
姜沫立刻道:“十余日前他收到了一封秘密传讯符,不清楚是不是信王府来信,他没说、我也没问。”
也应该是真的。
据荆茯苓交代,那日平王府里曾让唐辰交底说出信王的真实意图,姜沫立刻借口更衣回避了。
这丫头很精明,知道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也说明起初她并没有重归信王府的打算。
这也是做出她打算悔婚的判断论据之一。
姜沫没有过多参与信王的事,当然如果没有今天的抓捕就不一样了。
顾淮第三次提问,“唐辰去哪了,他躲在哪里?”
“不知道。”姜沫摇头。
“假话。”
顾淮指着外面笑道,“来吧,想让谁死,挑一个。”
“是真话啊大人!”姜沫疯了似的哭喊着,“我没说谎,确是真话啊!”
顾淮摇头,“是真是假,你说了不算。”抬手漫指墙外院子,“选一个吧,不选的话,随机处死两人。”
“真的是真话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啊!”姜沫嗓音已沙哑,拼命地喊着。
顾淮“啧啧”几声,摇头,伸出二指,一勾。
他明明身在牢房里,墙壁外院子里的狱卒们却有了动作。
不知是谁抛出了鬼头砍刀,那巨大刀身打着盘旋飞向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群,在明亮符灯光线照耀下划出一道蜿蜒白光。
有如狂风卷起的雪花,也像舞女挥洒的白袖,却那般血腥恐怖的卷起两颗人头,继而喷起两道血泉溅落在人群中。
惊呼声、尖叫声、哭喊声从人群中爆发开来,清晰传进了牢房里。
“啊”地一声惨叫,姜沫没有看清死的是谁。
她昏过去了。
“泼醒她。”顾淮轻轻摆手。
风萧萧无奈一指水桶,又是一通凉水泼过去。
好一会儿,姜沫醒了,旋即放声大哭。
“闭嘴!”
不大的声音似乎有法力,姜沫呜呜了几声立刻咬住了嘴唇,浑身剧烈颤抖着道:“大、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唐辰在哪,我只知道他的住所在柳叶街乙十二号,他进京后我就把他安排在了那里。”
顾淮叹了口气,“看看,语言需要技巧,表达不清就容易白白浪费两条生命,怪谁呢。”
“怪我。”姜沫泪如雨下,却压抑着不敢放声。
顾淮起身走过去,手帕擦着早已花了妆的俏丽脸蛋,动作温柔舒缓带着某种心疼与怜悯,就像擦着前世妻子的遗体。
“我们继续哈,第四个问题,唐辰用什么逃走的?他还有什么保命手段?”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姜沫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