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挤出的独眼老者抡起拐杖就打,易水寒反被吓了一跳,意念微动,地上冰柱窜起护在闲汉头顶上空。
他反而出手相护。
偷东西罪不至死,出人命就闹大了。
啪的一声爆响,碎冰飞溅。
独眼老头儿真下了死手。
“舅舅!”闲汉蹲在地上双手护头,一声呼喊跟哭了似的,“我可是你亲外甥啊!”
“呸!”
独眼老头儿恶狠狠啐了一口,怒道:“郑松,你不把赃物归还人家,今日不用别人、老子必打死你,上刑场老子也认了!”
围观人群里发出一片清脆笑声,好多女孩儿笑得前仰后合。
看来这闲汉是个惯犯,已把家里长辈气到一命抵一命的程度。
“给给给!”郑松抱头哭喊,“快给他!”
人群里飞出一个钱袋,易水寒接住,检查一下没少什么,地上的冰凌也消失了。
郑松带着几個闲汉撒腿就跑,围观民众也散开了。
易水寒抱了抱拳,“多谢老丈。”
“惭愧惭愧!”独眼老者连连摆手,“家姐过世的早,老朽膝下无儿拿他像儿子看待,从小就娇惯了些,哪里想到变成了这样!”
言罢跺脚叹气。
易水寒也不好说什么,只拱手一笑。
老头儿抬头看到易水寒身后的寒焰驹,一只老眼放亮,好奇问道:“小兄弟是蓟北边军来的?”
妖兽天下遍布,几个集中的地方被称为妖渊。
第三次天地大劫之后人族里出现豢兽师驯化妖兽,如今已成为一大支柱产业。
大虞各提督府都有豢兽司专职驯化妖兽,寒焰驹则是蓟北提督府豢兽司的特产,天下只此一家。
买是买不到,只能凭军功兑换。
能以寒焰驹当坐骑,必是极优秀的蓟北边军。
“正是。”易水寒点头。
独眼老者激动起来,“终于见着娘家人了,老朽也是蓟北军出身;走走,小兄弟赏个脸,陪老哥哥喝几杯如何!”
原来是蓟北军同袍,易水寒顿觉温暖,笑道:“喝酒可以,晚辈做东。”
老者笑骂,“日他娘咧,咱蓟北军何曾有过这规矩!”
易水寒搀扶着老者有说有笑的找酒馆去了。
他不为喝酒,只是想借机打探当年半分堂的事。
……
郑松带着几个闲汉跑进一条偏僻小巷,见那会冰系术法的小伙子没追来才停了步。
“日他娘咧!”
郑松捂着脸恨恨跺脚。
偷鸡不成蚀把米,钱没到手反被打成了猪头,虽说两贴膏药下去就好了,不他娘的花钱吗。
他不骂易水寒反骂自家舅舅,“不开眼的老不死,早晚弄死你!”
可别看老头儿瞎了一只眼,走路一瘸一拐,却是个七品武道修士;蓟北军退伍,还是当年京城第一大帮派半分堂的小头目。
擅长小偷小摸的郑松打不过自己舅舅。
“松哥,晚上咱们哪吃啊?”一个闲汉嘟囔道。
“吃吃吃,吃你娘!”郑松骂咧咧。
正恨恨赌气,见小巷里走出一个挎刀官差,一身鲜亮锦羽服、头盔上插的却是黑羽,竟是刚刚重设的镇抚司缇骑服色。
街头小地痞们立马吓得贴墙让道。
赵良臣走到郑松面前站住了脚,目光扫过其余闲汉,“滚。”
吓得几个闲汉一溜烟跑没影了。
留下郑松一个人瑟瑟发抖。
“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