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的裂缝被一掰,顿时四分五裂,一块块木板跌落下地。
“啊——”女人像被劈开了一样痛苦嘶嚎,一脸狰狞,眼球凸暴,腰部“咔”的一声完全断裂,身体分成了两半,跌滚到地上。
接着,她那两截身子“嗤嗤”发响,化成一阵黑烟冒起。
白行川见到这一幕,惊魂未定,近距离看到女人的衣服,就更加确认了,这衣服就是母亲的。
他一下不敢置信,猛冲进灵堂里去,想确认母亲的尸体。
长安刚才差点一命呜呼,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急忙拖住白行川:
“快跟我走,回姚师傅那。”
白行川心系母亲,甩开长安:“放手!我要进去。”
“快走啊!”长安恐惧万分,一心要带上白行川离开这,和白行川一阵拖扯起来。
这时,灵堂里,一具烧焦的男尸,眼睛睁开了。
焦黑的脸上,绿色的眼珠幽幽发亮。
尸体张开嘴,獠牙露出,呵出了一口白气。
窗外,天渐渐昏暗下去,尸体斜斜地向门外望去,抬起一只烂手,指甲爪子般锋利。
······
······
嗤嗤嗤!
灵堂门前的地面上,女人的躯体融化了,变成一滩污水,泡泡冒着,散发出一阵鱼腥臭气,令人作呕。
白行川心里咯噔一跳,全身毛孔一阵竖起,停止和长安的拖扯。
“娘······”他瞪着地上的污水,见尸体融化不见,不知该不该叫。
长安将白行川往大门外拖,警惕着四面的黑暗,焦急道:
“她不是你娘,赶快跟我走。”
突然,黑暗中,一道女声传来:“少爷,你回来了吗?”
有人走来了,提着个油灯,光亮移动着,脚步异常的轻,像踩着棉花。
“什么人?”长安一脸警惕,整个身体僵硬,拉着白行川向后退。
昏暗处,丫鬟拿着油灯走来,脸上照得花花的,一脸笑意,娇声叫道:
“是我啊,少爷。”
白行川一看,果然是丫鬟阿喜,连忙扯开长安,上前道:
“阿喜,我娘的尸体呢,还在里面吗?”
“不在里面,还能——在哪里呢?嘻嘻嘻。”阿喜抿嘴笑了笑,眼睛眯眯的,像在月牙一样。
白行川一听,不知为什么,感到后脊一凉。
他觉得阿喜和往常不一样,语气怪怪的,笑容也怪怪的,那表情,像是······什么动物。
正说着,灵堂里“吱吱吱”的声音响起,一片窒息感袭来,密密麻麻,像蝙蝠嘶吼的感觉。
白行川和长安登时一惊,转身向灵堂大门看去,里面有一群东西在动。
阿喜却是狡黠地一笑,两边的眼睛,顿时发生了变化,一边眼睛是蓝色,而另一边却是绿色。
她身体不动,脚下却迅速移步,一阵旋风似的,人就移到了白行川身后,一只怪异的猫爪伸出了,格外锋利。
顷刻间,灵堂里,一大片蝙蝠扑腾腾飞出,黑压压一群,在昏暗里扑面而来。
长安本就惊恐,一听到有什么东西扑来,吓得拉住白行川就向外跑:“快走!”
“喵呜——”阿喜就要下手了,猫爪一挥,却扑了个空。
她灵敏地稳定住身子,一转头,只见白行川和长安已向门外跑了。
一大群蝙蝠向她扑来,她脸上一颤,将油灯砸向蝙蝠群,拔腿就跑,向白行川追去。
三个人跑到大门前,大门上,一层一层的蝙蝠铺满了,黑漆漆、厚墩墩的,成群结队。
“什么?!”白行川看到蝙蝠,就想到这些天的事,只要一遇见蝙蝠,就会有诡异的事发生。
他一脸惊恐,额头青筋鼓起,急忙要退开。
长安也是一脸煞白,转身向后看,一大群蝙蝠“吱吱”追来。
阿喜见他们无处可逃,脸上现出兴奋的神情,抬手尖叫道:“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