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个子很高,头发灰白,五官深邃,像有些异国血统,手里握着一把大刀,格外锋利明亮。
白行川脸上一阵煞白:“你是什么人?”又见长安气喘吁吁窜了上来。
“爹,你干嘛!”长安大吼着,要把男人拦住,整个人就挡在男人面前。
白行川听长安叫那人爹,不由一愣,惊得看向那个男人:“什么?”
“让开!”男人脸上的皮肉颤动着,眼周的皱纹深刻,目光中杀意涌动。
长安瞪着他父亲,声音都颤抖着,哀求道:
“爹,你放过他吧,够了,不要再杀人了。”
白行川听得一颤,直瞪瞪望向男人。
男人的双眼满是血丝,眼珠凸了出来,咆哮道:
“够了?什么叫够了?你忘了,我们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他要死,他必须死!”
“爹,你要是杀了他,她会恨你一辈子的!”长安尖叫着,身体肉眼可见地抖动着。
白行川站在长安身后,人就僵住了。
事情虽突如其来,但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瞪向男人大吼道:
“我们白家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爹娘就是你烧死的吗?啊?!”
“是!”男人听到白行川这么问,突然笑了。
他眉毛都炸开了,像完全疯了一样大吼大叫:
“你爹那狗杂种,我杀他一千次、一万次,他都该死,你这狗杂种,也早就该死。”
“爹你别说了!”长安嘶吼着,拦住男人,把刀锋挡在自己胸膛上。
他声音都在发抖:“你放过他吧,放过他吧,白行川你快走啊,走啊!”
白行川的恨意早已冲破恐惧,他左右一望,看到刚刚剪蜡烛的剪刀,猛冲过去,抓起剪刀,朝男人刺去:“呀!”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长安,一刀向白行川劈去。
“不要啊!”长安跌到地上,惊恐大叫。
一瞬间,一大群蝙蝠飞了进来,围住了男人的大刀。
蝙蝠的嘶叫声“吱吱”一片。
男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蝙蝠,急忙挥刀大杀:“走开!走开!”
“哗哗”声中,蝙蝠一只只跌落。
另一边,更大的一群蝙蝠“吱吱”嘶叫着,一阵黑风似的,将白行川围住了。
呼噜噜声中,蝙蝠群把白行川抬了起来,接着滚滚乌云般飞出窗外。
“白行川!”长安眼见蝙蝠群掳走了白行川,又望了一眼父亲,一个箭步追出门去。
蝙蝠群朝壁山的方向飞去,长安脸上一阵颤动,连忙飞奔到院子里。
院子里有两匹马,他登上一匹马,急向壁山奔去。
长安骑马一路飞奔,到了壁山脚下,山上一阵火光冒出,半空中的蝙蝠融化了一般,瞬间烟消云散。
白行川一下掉了下去:“啊!”
长安一惊,赶紧快马加鞭追上去。
“啊——”白行川以为要摔到地上了,却一个屁股坐到马背上。
长安急问:“没事吧?”
一阵风吹过,带来阵阵烧焦的气味。
白行川惊恐未定,看着长安,不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要上山。”
······
山路上,荒草有人高。
马从一大片荒草丛穿越,割得皮肤上小伤痕一道道,混合着草木间虫咬的奇痒,白行川浑身难受。
山里头阴森森一片,月光下,树林子郁郁葱葱的,似在一汪汪冷冷的白雾中笼罩着。
苍白的月光,像是照鬼的法宝,每照到一处,都是夜里荒山的奇异古怪。
簌簌簌!
一阵急迫的拨草声中,马突然“噔”的一震,像是踩到了什么陷阱。
两人一马“哗啦”一声掉下去。
白行川和长安的惊叫声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