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

“那你是碰巧捡到我们，还是专程去找的？”

贺真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巧的银色金属蝴蝶。宋安乐扫一眼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丁捷做的追踪器？”

“嗯。”

看来贺真已经见过丁捷了。

贺真平时总在外面跑任务，所以宋安乐刚才给她打电话，其实不确定她本人能不能过来。因为整个贺家他只有贺真的联系方式，就只好打给她，让她派人过来把活俑带回去。没想到，贺真竟然亲自过来了。

“你发现我和宋襄的时候……有没有在周围见到一些戴着狐狸面具的人？”宋安乐又问。

贺真秀气的眉微微蹙起，缓缓地摇头。

“晕了。”贺真的意思是，她遇见二人的时候，他们俩就已经昏了过去。

宋安乐有点想不通。他转身想找那两个被他抓过来的人。贺真明白他的意思，回到灌木丛后面，把那两个倒霉蛋一个接一个提溜出来。

宋安乐扫过二人畏惧的视线，忽然有些不耐烦。他环起手臂说：“还是等会儿打电话给丁捷，让他带去协会审吧，我懒得弄。”

“嗯。”贺真把手机屏幕亮出来，给宋安乐看了一条短信，原来她早已通知丁捷过来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贺真本就话少，宋安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抬头，见贺真一脸的欲言又止，笑了笑，明白贺真是想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这十年我一直在开商店。就是因为懒，所以生意不怎么景气。后来丁捷找上我，问我要不要重新参加资格考试，我不就重新做任务么。”

“四叔……”

“我知道我知道，这十年是我四叔不让你们过来看我。别说你们了，我大哥二哥想见我一面都不允许。现在就好了，十年的期限也到了。只要通过考试，我又能做术士了。”

贺真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

“那个，真挺好的。这不丁捷和方战俩人还怕我一个人参加考试孤单寂寞冷，非得给我扔俩倒霉孩子。就那边儿那俩，一个装死，另一个跟小姑娘吵架呢，都算得上我侄子。提起这俩我就生气！本来我三个月内要攒够100分，时间就已经很紧张了，他们两个隔三岔五还得给我惹出点事儿来。尤其是堂哥家那孩子，我亲侄子。这小子唐长老体质，是个女妖精就看上他，真是生怕我没有活儿做！不行了，越说我这肝火越盛。”

贺真认真地听完，薄薄的嘴唇张开，犹豫了很久，才吐出三个字：“宋，变了。”

她叫宋安乐的姓氏时，带了点儿化音，和她寡言少语的性格一对照，有点反差萌。

“啊，哪儿变了？”听贺真说他变了，宋安乐有点好奇，“变帅了？变厉害了？我觉得我现在是挺厉害的，要是十年前那性格，我非得把这俩熊孩子关小黑屋，放鬼手藤咬他们。”

贺真摇了摇头，又斟酌半天，慢吞吞地说：“变……唠叨？”

宋安乐：“……”

贺真没有察觉他的心情变化，还生怕自己说不明白，补充道：“话多？”

“……行了真哥，你告诉我你去见丁捷的时候，方战是不是也在呢。”

“嗯。”贺真老实地点头。

“……以后尽量少跟他们说话。”

“嗯，”贺真应下后，又说，“鞭炮？”

“……让我猜猜。是丁捷和方战跟你说等宋安乐不要脸面以29岁高龄跟一群小孩一起参加资格考试的时候他们要放鞭炮庆祝，还是丁捷和方战跟你说当初宋安乐被吊销资格证后他们一人放了一挂鞭炮以表庆贺？”

“第一个。”贺真这次回得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