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小郁已经回来了。

“小宋先生，我按照你说的，把这两个带回来了。”

“辛苦了。”

宋安乐让小方先休息一下，自己则走到那两个摘了面具的男人，蹲下。

“迎亲的队伍最终会到哪儿？”他问。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又同时垂下头，保持沉默。

“嘴硬？”宋安乐歪头，“我不是很擅长这种威胁人的活儿，既然你们不说，那我也不强求。反正我脚程快，那迎亲的队伍走得又慢，努努力，还能追上去。至于你们两个……小郁。”

“好的，小宋先生。”小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抓来的两个男人背后，一手钳住一人的脖颈。宋安乐一发话，小郁会意，卡住脖子的手缓缓施力，吓得两人连忙求饶。

“等等！我、我们什么都说。”

宋安乐正在拨弄他的饮鸩。他发现这上面的铜锈就和宋小五身上的毛似的，不管撸掉多少，还是会源源不断地生出来。听见二人松口了，他转身，语气带笑。

“早这样不就完了，大家和和气气的，非得逼我这个正经人做出这么难看的嘴脸。好了，这回说说吧。”

两个男人中，年纪较长的那个紧紧闭了下眼睛，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沉沉开口：“我姓鲁——”

“停一下，”宋安乐打断，“自我介绍和前情提要什么的都省了吧，说重点。我要救我侄子，不是要听你们诉苦。”

年纪较轻的那个急了：“你不能救他！如果你救了他，那我们——”

“那你们会怎么样？”

宋安乐转了转手中的匕首。他手指灵活，刀身在指间快速飞舞，像上下翻飞的蝴蝶。

叮——

他用两指夹住刀刃，使力，再一翻，又成了手掌握住刀柄的姿势。

旁边被束缚的两人看傻了眼，宋安乐垂下眼帘，平静地说：“我热一下身，你们说你们的。快点，我要知道目的地。”

年长的那位张张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在、在曼吉娘娘庙。距离这里大约1公里。”

他话音一落，眼前一道劲风，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话。

“小方留在这儿，小郁看好二人。”

小郁乖乖地应了一声，老实地维持勒脖子的动作。它是活俑，一动不动站上半个月也不会累。

方世卿手掌抬到眉骨的位置，向远处眺望。可惜雾太大，他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他只好挪步来到小郁身边。刚开始没认出来，待看清后，他才惊讶地说：“你是弟妹？不对，你是那只人偶？”

小郁白他一眼。

“是活俑，活俑，比人偶高级多了。”

“哦哦，那也没差。”方世卿嘟囔一句，又一拍大腿，“对了，你是不是要害宋襄！我叔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呢！哎呀，他肯定是要我盯住你！我跟你说你可别跑啊，我、到时候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面！”

“谁会跑啊，”小郁撇撇嘴，“我还要等小宋先生回来呢。”

“小宋先生？你叫这么亲密？哇你这个花心的女人，你是不是看上我小宋叔了？我可告诉你，人俑有别——”

小郁被说中了心思，有点激动，忍不住就收紧了手臂，勒得下面两人直捶地。

“别瞎说！只是、只是欣赏而已……”

“啧啧，花心，太花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