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竭力绷着脸,喝问樊於期。
“你是在威胁我?来人!”
韩系势力的骨干小将顿时涌入帐内。
“请公子令!”
成蟜摩挲着没有扳指的拇指,他奶奶的,身为王世公子,韩系势力二代目,大秦长安君,岂能被你这个货坑死?
樊於期皱眉,这小子也有些硬气了?多日相处的懦弱是伪装?还是自己逼迫太甚,刺到了他那可怜的自尊?
于是他放缓语气。
“公子何必动怒。即使公子不反,吕不韦从中作梗,也可以让蒙骜兵败无功,借此以为君罪。轻则削籍,重则刑诛。更何况张唐刚被我等打发回去,蒙骜将军必败必死。身为秦国老将,他死,必要有人给交代。”
成蟜神情放缓,面带微笑。
“的确如将军言,必要有人给个交代,成蟜知道了,将军先退下吧。我先与他们商量一番,再起兵事。”
樊於期心中了然,这成蟜是想撇下自己,主掌五万将士。
他不禁笑了,成蟜是什么水平,他岂不知?就算加上眼前的大小猫七八只,也难以如臂指挥五万兵马,再者,他身为将军,岂能没有自己的亲信随从!到时还得是他樊於期,他等着成蟜跪求。
“打扰公子了,末将告退。”
两人相视一笑,成蟜目送樊於期离去。
看着身边的几個年轻小伙子,知道这是自己不多的班底了。
虽然远远不如秦国朝堂上赵系势力和楚系势力来的雄厚,但也胜在好掌握,经过韩系势力扛把子夏太后的认证,忠心是可以确认的。
成蟜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尔等可有话说?”
小伙子们左右看看,其中一人迈出一步。
“公子,这吕不韦明显是要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何不起兵,讨逆假王,博一条生路!”
成蟜略带深意的看着他们。
“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看着不言不语似乎默认的手下,身为二代目,不禁心累。
“真是愚蠢!”
成蟜看着他们迷惑的眼睛,语气放缓。
他知晓剧情,知道大势不可逆,可眼前的几人,虽算秦国精英,但身处局中,也是难以理清利弊、看清形势。
“你们只是知晓赵系吕不韦欲要坑杀我等,是否知道楚系昌平君也在从中作梗?知不知道樊於期是谁的人?是昌平君!”
众人沉默,被成蟜点破,恍然大悟。
想到自己等人被樊於期这个素来被称为有勇无谋之辈的家伙耍的团团转,面露怒容,纷纷怒骂。
脾气暴躁的,更是要提剑出帐,诛杀樊於期。
“够了!”
成蟜爆喝。主帐转瞬落针可闻。
压抑的氛围弥漫帐中,他们不傻,昌平君配合吕不韦,目的只有一个,让他们去死,包括王弟成蟜。
甚至为了让成蟜死无翻身之地,拿出五万将士陪葬,哪怕只是普通将士,也会让蒸蒸日上的秦国,感到心痛。
无他,成蟜死了,极其符合赵系楚系的政治诉求。
“公子,那我们投奔赵国?”
“赵国和吕不韦赵姬的关系千丝万缕,投奔赵国和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去韩国如何?夏太后、韩夫人都是韩国出身,携带五万士兵投奔那里?”
“似乎可行,然而韩国战略地势很差,随时有亡国之危,这......唉!”
成蟜一直沉默,见他们讨论出路陷入迷茫后,便出口了。
“稍安勿躁,我已经有了解决之道,无需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