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等他们都走了,她一个人闭目凝神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前世里她儿子最崇拜的人就叫何子鱼,她曾经还嘲笑过这人的名字,把儿子给气哭了。
只是她忘了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崇拜他了,她都不过问这些事的,但是现在想来这人应该是做了什么能进教科书的事吧,否则以儿子不到十岁的年纪除了喜欢那些明星外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崇拜的说了好几天。
然后她细细回想了一下小胖子说的关于这个何子鱼的事,好像这人现在年纪比他小上一些,但是特别的聪明,只是家里好像出了点儿什么事的。
后来她还特意问过小胖子关于这个人的事,才知道这人在未来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否则怎么可能以这么年轻就进了小学的书本里。
据小胖子说这个何子鱼年纪比他小多了,甚至比孟阳还小,听到这话的时候罗羽脑子一懵,要知道孟阳因为有她的关系早早地就跳了级的,要是这个何子鱼真的如小胖子所说的年纪比孟阳还小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只不过小胖子并不喜欢这个何子鱼,罗羽笑笑天才嘛总是有不同于常人的脾气的,只是最近何子鱼家里出了点儿事,学校老师在号召大家捐款的。
罗羽很是奇怪,小胖子和孟阳所在的男校的孩子们家里的条件都是很不错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
小胖子想了很久,才说好像是何子鱼的妈妈生病了,结果直接被孟阳打断了,不是何子鱼的妈妈两年前就死了。
好吧,对这两个小子罗羽完全是不抱希望了,但是好在小胖子还能找到何子鱼家的地址。
罗羽去过一次那地方,听邻居说那房子早就卖了,一家人搬去店里了,辗转才打听到这里的。
同时她也知道了不少的关于何家的事,知道如今的何家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这个小店已经是他最后的庇护所了,甚至她还知道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了何泽笙手上的那批东西,这点何泽笙自己也是知道的。
罗羽想着在这么困难的条件下那些东西他都没有出手,那么这些东西对他的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也扛不了太久的,要知道这个年代的拆迁还没有日后的疯狂。
罗羽一点儿也不着急,继续看店里的一些普通的东西,她知道因为何子鱼的病情他根本就拖不起。
“那不知道小姐对这个……”何泽笙有点儿不甘,但是他心里很慌,医院里已经不能再拖了,也许明天就得把这儿卖出去了。
“恩,我很喜欢这个宝石,我家也有个铺子卖这些东西的,这个根本就不是这个价的。”罗羽略微带了点儿气愤,仿佛在责怪面前的这人不懂这些东西。
在来之前她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人的脾性,这人对自己的东西从来都是很看重的,所以何氏珠宝的信誉其实一直都是很好的。
何泽笙沉默了,他又何尝不知道啊,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啊,这样卖给喜欢的人总比给那些真正不懂的人好啊。
何泽笙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屋子里突然传来哐当的声响,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冲了进去。
那个声音罗羽能听出来是撞倒了什么,她没动,只是继续把玩着何泽笙情急之下没来得及收回的蓝宝石。
这个蓝宝石不大,跟自己手上有的无论是个头还是光泽度都要差很多,但是这已经是自己在外面见到的最好的了,当然她也绝不会认为自己已经见过了所有的宝石,只是因着孟瑶本就在做这方面的生意,她又感兴趣,而且性子好,店里的那些师傅都特别喜欢跟自己唠叨,这个行业也是有小圈子的,她很意外的被接纳了,所以这些东西见过不少了。
“对不起,对不起,……”掀帘出来,何泽笙本以为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但是没想到罗羽依然还在,而且手上还拿着自己店里的蓝宝石,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这种东西本应该谨慎的,只是自己实在是太着急了,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没关系的,老板是家里有事吧,呐,这个可是要小心了,要是被人拿走了可就是得不偿失了。”罗羽笑眯眯地将手里的蓝宝石递给何泽笙。
“小姐要是真的喜欢的话,就……”往着递过来的蓝宝石何泽笙没有伸手,在心里预估了一个价位,这位小姐看来是个识货的人,卖给她还是可以的。
“爸爸……”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罗羽听见了,但是看何泽笙的模样他应该还是没听见的。
罗羽将蓝宝石放回他手上推开他直接进了后面的小屋,何泽笙有点儿懵,直到罗羽的尖叫声响起他才冲了进来。
“小鱼,小鱼……”罗羽被被喷到身上的血吓的直接愣住了,这是怎么了,她知道这孩子身体不好,听小胖子说已经请假一段时间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的。
“快,送医院啊,还愣着干什么?”罗羽见何泽笙只是抱着那孩子哭,一个大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直接大力地把人从他手上拖出来并在他耳边大吼道。
等到两个人费了大力气才把人从小巷子送到医院后,看到抢救室的灯亮了起来那个之前还算镇定的何泽笙直接就跪坐到了地上,抱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衣服上满是血迹,都快要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罗羽从卫生间收拾了一下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此刻这个绝望的父亲了,虽然她知道何子鱼能度过这一劫,但是她同样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颜色也变了,但是她还记得那温热的血扑倒自己身上时的感觉,想了想只能先去找了护士给何子鱼把钱交了,还多存了些钱在上面,她知道今天想做的事肯定是做不了的,就何子鱼这情况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她没有再上楼,也不知道该跟那个悲伤的父亲说些什么,只能自己换了衣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