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一直这个鸟样,就没有变过。只不过玩法不一样而已。
如同贾王史薛四家一样,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们都要断绝最后一条上升通道,断绝不了怎么办?那就尽量的压缩上升通道,例如赖尚荣这种人也能做官,本质上就是绕过了科举争夺社会资源的行为。正经的赛道玩不过你,那就换一个赛道咯。
制定规则的人,在规则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孙悟空就范。
你说你是野生的浩南哥?不存在的,但凡是不听话的,萌芽阶段就能给你掐死。
张廷恩其实什么都很清楚,师徒二人无非是在吐槽,发泄一下情绪。
吐槽之后,该怎么地,还是要怎么地。什么都改变不了。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黄巢的段子是何等的脑残,照样在史书里堂而皇之的出现了,稍微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干才能长期保存的嘛。
我就这么写了,你狗叫的声音再大,还能改史书不成?
黑黄巢是因为天街踏尽公卿骨!政治课及格的都能理解这句诗,找到对应的词来套用。
扯远了,思维散发太过真是要不得。哎,这一张全是个人私货!
“眼前最现实的担忧,还是今后全国钱庄的监管。发银票的钱庄规模都不小,这一类钱庄比较好管,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想要从汇通天下之中牟利,就得听招呼。难的是州府层面的小钱庄,平日里做的都是民间借贷和当铺之类的生意,想管都没法管。”
贾琏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猪叫声,呼呼呼,哈哈哈。
张廷恩见状顿时大怒:“竖子,如此可笑耶?”
贾琏赶紧收起笑容,忍了好一阵才恢复了正常脸色,平稳呼吸后才回答:“您啊,做官还是太正经了一点。这事情说难办,确实难办,说好办也好办。”
张廷恩收起了怒色,只要能给他解决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你仔细说说,怎么个好办难办。”
贾琏正色道:“很简单,权利下放呗。七品以上的官员,可以为当地钱庄作保。央行监管司就做一件事,有官员作保的钱庄,缴纳一笔合适的费用后,就发经营许可证。出了问题找作保的官员,没有许可证,抓钱庄的东家。具体怎么玩不惯,划红线,谁越线收拾谁。”
张廷恩听了顿时脸色一变:“这不是要把天下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得罪了么?”
贾琏听了呵呵一笑:“得罪?怎么可能得罪,他们还要感谢您哩。”
张廷恩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风险这个东西,没有爆发之前,哪有口袋里的银子来的实在?
“凡事,就怕无责任,只要有足够分量的官员为发生的问题负责,对于陛下而言就是没本钱的买卖。哪天出了问题没相应的官员负责,大周朝距离衰败不远也。”
这番话张廷恩听了很是费解的问:“你一个权贵子弟,这么说话合适么?”
贾琏直接被干沉默了,他想到了薛蟠那个狗东西,打死人都敢跑路,任命官司都敢丢一边先跑路,这畜生真是该死啊。这回旋镖打人真疼啊!原来权贵是我自己。
“说一套,做一套嘛。您也别太较真了!再说了,现在不是在谈监管银行么?别扯远了!”贾琏话是这么讲的,心里却暗暗打定了主意,回头薛蟠那个案子,绝对不能让贾雨村来处理。贾雨村这个人都不能给他机会起复!
张廷恩也被干沉默了,这学生的不要脸程度,超出了他的预判。
这是好事,这种人进官场,至少不会轻易被人坑死,他坑死人的概率要大的多。
“你还真是个做官的料子!”张廷恩这句话真是褒义,没有贬低的意思。
贾琏很不客气的笑纳了老师的赞扬,甚至还进行了一点个人发挥:“我将来要是做官了,必抱定一个宗旨,陛下绝对不会犯错,出了问题一定是朝中有奸臣。有奸臣的时候,一定是别人,不会是老师和学生。”
“说的很有道理,以后别说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不留饭。”张廷恩意兴阑珊,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后,直接过河拆桥。
贾琏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张府,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夏刚的事情稳了。
张廷恩放在大周朝,真的算清官了。但是怎么官员是不是清官呢,皇帝说了算。
这个标准非常的灵活!
你要能给皇帝办事,那就是清官,不能给皇帝办事,还敢跟皇帝争夺利益,那就是贪官。
还是那句话,海瑞是例外,这老先生练的是金刚不坏,一般人练不了。
清朝往前数两千多年,甘于清贫的名人就两个,一个是颜回,一个是海瑞。
人,要吃饭的,吃饱了想吃好,吃好了想吃的高兴,追求一点精神层面的愉悦。
同理,活不下去的,能敢出点啥事情就不难理解了,要不弄死自己,要不弄死别人,选择弄死别人的人里头,因为基数大,衍生出了一个历史上常用词【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