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考虑许裁缝夫妇以后生活,自己不可能在这县城庇护他们一辈子。
这也是神性与人性的区别。
也是这时,
一抹剑光自极远处飞掠而至,人们才刚看到一点光芒,剑光已经带着其恐怖的气势临近。
一名背着长剑的道士落于街道之中,他的目标很明确,直接来到易宁身前:“易前辈,老祖正在闭关,便由我前来了。”
易宁拱手:“抱歉,麻烦宗主了,帮我做个证。”
“您讲。”来人有些迷糊。
接着,是一道颤抖的声音:“您是...您是青阳宗宗主!?”
一直处于宕机状态的城隍爷,认出背剑道士身份,眼睛瞪得溜圆。
他的声音传遍四方,这就导致原本刚站起身的县尉,又重新跪倒在地。
今天发生的一切,令他感到不真实。
青阳宗宗主是什么身份?虽然雾炎国崇尚佛家,但对于强者,没有人不敬佩。
对于青阳剑宗没有人不畏惧,更别说清禾县离青阳宗这么近。
不夸张的说,清禾县每年许多收入,都是来自于拜访青阳剑宗的人提供的。
长能方丈捐够钱财或是一些时日,有权有钱之人还能见到。
而青阳宗之人,哪怕是核心弟子,县尉当官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更别说宗主了。
当确定来人身份后,再看着青阳宗宗主谨小慎微的模样。
这边将那个白袍之人,显得更加神秘且强大了。
东辞只觉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这种级别的前辈,自己和对方称兄道弟这么久?
许裁缝二人毕竟是凡人,与大多数百姓一般,只知易仙师是大人物,很大很大的人物,具体有多大,没人清楚。
但许裁缝夫妇不需要清楚这么多,他们只需要知道儿子的仇报了,恩公也没事,那么就是极好极好。
所以这会两人心中五味杂陈涌上心头,不知该说啥,只是带着感激看着易宁。
有人欢喜有人愁。
戚东家见识更广,所以也就更害怕,害怕到生怕对方一怒再将自己杀了。
至于三个孩子?他这个财力之人,情妇都不下十个,更别说孩子了,保住自己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退得很小心,小心到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他想要离开这里。
然后易宁就淡淡的瞥了戚东家一眼,这位在堂上还胸有成竹之人,直接双腿一软,瘫在人群之中。
易宁收回视线,对着县尉说道:“现在我这功德簿可以抵罪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县尉跪在地上回答。
“还有寺庙的金砖你收着。”易宁指了下长能方丈尸体旁的金砖。
焦黑的尸骨与金灿灿的金砖在一起,显得格外突兀。
“好的,小人自会处理。”县太爷继续答复。
易宁这次不再接话,他沉思片刻,确认没有遗漏之事后,与青阳宗宗主轻轻点头,然后几步来到东辞面前.
“走吧。”
......
......
天色渐暗。
清禾县外杂草小路。
白袍男子与背剑道士走在前方,瘦猴青年畏手畏脚跟在身后,乖巧得很。
青阳宗宗主叹道:“这红尘就是个大染缸,只要踏入其中,再怎么避让都会被其所染。”
“的确如此,随便走走,便是诸多因果缠身,身躯能避,但人心却无法避开。”
“所以我们道家才讲究出世。”
“人生在世,如何出世,你现在站在这与我同行,何尝不是一种尘世因果。”
易宁摇摇头,从纳戒中拿出一片薄荷,放在鼻尖清嗅,“麻烦空了帮忙照看下许家之人,不需帮助,平平安安即可。”
“小事一桩。”
青阳宗宗主回头望眼城池,接着打了个稽首,“那晚辈先行告退。”
“麻烦了。”
易宁回礼送别,接着望着对方化作的剑光,目送离去。
带青阳宗宗主彻底走远,他才收回视线,眺望远处天边。
“菩弥圣山,我以什么方式登门呢?”
以易宁的目力,勉强可以看到一个高山的轮廓,即便隔着不知多少距离,依旧能感受到山之高大。
东辞小心翼翼询问:“易前辈要去圣山吗?”
“你去吗?”
“我想去参加下选拔,但不知能不能过。”
“那就同行。”
易宁走在前方,瞥了眼身后拘谨的瘦猴,突然又有些怀念对方叽叽喳喳的模样了。
东辞这会眼眸中精光越来越来亮,他忍不住靠近一步,想要笑,又强压着嘴角。
易前辈这么随和,到时候知道我仙家钱币不够,肯定会愿意替我付那渡海费的吧。
嘿嘿嘿,白嫖真香!
本大爷总算可以去一次圣山见见世面了!
至于入圣山成弟子?
晚上睡觉枕头垫高点。
要是让易宁知道他的目标如此“远大”,也不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