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算这药没用,我至少这会是开心的。”阮精山一刻也等不及了,他抓过药包,仿若抓住希望。
这便是富家公子的心态,将药包小心翼翼收好后,阮精山对易宁抱拳,而后迈开步子就向外跑去,都不管外边已是倾盆大雨。
易宁看着对方背影叮嘱道:“想要更快起效,保持心情舒畅,避免惊恐情绪。”
“好!”
阮精山回应着,人已消失不见。
......
“嘭!”
阮府的厨房大门被人大力推开,木门弹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几个掌厨的下人正要发作,看清来人后连忙行礼:“少爷您怎么亲自来厨房了,想吃什么直接吩咐就是。”
阮精山此时被雨淋得像个落汤鸡,却依旧躬着腰,将怀中的“希望”保护的严严实实,没受到一丝雨水冲刷。
“按纸上写的方法煮了它!”
他小心翼翼地将易宁给他的草药放在下人面前,再三叮嘱,“一定一定要谨遵上边写的比例和方式,要是敢弄错直接去领月俸走人!”
掌厨的下人们见少爷这般在意,赶忙将药包拿起,像是在抱自家孩子,不敢有任何大意。
几个人围在一起再三确认包装上写的内容后,才开始按要求熬制。
阮精山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去换,全程守在厨房。
不一会,一股奇怪的味道从瓦罐中散开,阮精山鼻子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
几名下人也是这般,他们起初还以为少爷拿过来的是什么奇妙山珍,结果这会煮出来却是这般味道。
虽谈不上臭,但绝对与好闻搭不上钩。
“你们确定没搞错?”阮精山表情开始变得沉重。
一名下人拿起包药的黄纸又看上一遍,语气可怜:“少爷您看,天地良心啊,小人全照着这纸上写的来做的。”
阮精山没有去接黄纸,毕竟他也全程在场,刚才那样问其实也是在发泄心中的担忧。
思考下后,阮精山开口:“继续煮。”
一个时辰后。
厨房几人看着瓦罐内黑漆漆的汤水,陷入沉默。
“少...爷...”负着熬制的下人试探性地询问。
阮精山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对着一名下人说道:“你先喝一碗。”
“啊?”
“嗯?”
“少爷,不是小人不敢喝,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万一出......”
“易大侠开的土方能出什么事?出事我替你养家人,快点喝!”
阮精山声音拔高,纨绔形象也有纨绔的好处,至少随着他的怒吼,威势瞬间就拿了出来。
那个被点名的小人在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下,慷慨就义,倒出黑汤于碗里,眼睛一闭,一饮而尽。
“怎么样?”阮精山赶忙询问。
那个都准备好一命呜呼的下人吧唧下嘴巴:“又酸又苦...这会喝完了又觉得有点甜。”
“还有呢?”
“身体有些热。”
“废话,这么烫喝下去当然热,还有呢?”
“没了。”
“......”
阮精山无言。
就这么看着下人足足看了一炷香,确认对方没事后,他才说道:“给我也来一碗。”
......
时间就这么流逝,童钱与赵衫客依旧在练拳,易宁的商铺又再度回归冷清。
而阮府也没任何变化,暴躁的少爷依旧那么暴躁,直至两周后。
“少爷又去厨房喝那奇怪的东西了?”阮老爷站在一处楼阁,眺望跑入厨房的儿子。
府上管家点头:“是的,我打听到了,干草是少爷在易大侠那里买的,自从喝了干草后,少爷脾气愈加火爆,老爷要不要阻止一下,万一...”
管家没说完,但他的话意思很明显,毕竟化龙国吃土方吃死的并不少。
阮老爷眯着眼不断思索,最后说道:“晚上你找个机会将剩余的干草扔了。”
“好。”管家即答而后转身离去。
阮老爷盯着厨房,眼中全是担忧。
子时。
雨依旧下个不停,乌云遮住夜空。
阮精山躺在床上陷入沉睡,即便睡着了他的眉头都是皱起的。
最近心情实在太过糟糕了,本来以为抓住的希望,结果半旬下来了,却无任何作用。
眼见希望又一点点消失,他的心态开始变得比以前还要暴躁。
就在这时,阮精山猛然睁开眼眸,就这么盯着床帘楞住了,然后他将颤抖的手伸入铺盖中...好陌生的感觉。
许久,
阮精山没有呐喊,没有狂叫,他只是翻身而起,向着隔壁房间走去。
他直接一脚踹开父亲卧室的大门,将睡梦中的老爹惊醒。
“儿子你干...”那个“嘛”字并没有被阮老爷说出口,就被眼前一幕震住,“你身体好了!?”
只见站在卧室中阮精山只穿了一条亵裤,白色亵裤此时顶的老高。
阮精山昂首挺胸,没有说话,但其表情与不断摇晃的亵裤说明一切。
可现在阮老爷哪心情管他,这位富豪步伐飞快,跑出门外。
“来人!去找下灰坑中的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