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芈悦城都传着“问罪皇帝”的呐喊。
这要放一小时前,谁敢想象,但如今这会,就是理所当然,就应如此才对!
而这些都算好的。
天空中还有许多光团正向着城外飞掠,他们的爹娘并不是金阳城居民。
可,如今这个国家,鼠疫泛滥,死亡人数太多,所以这些光团大都迷了方向。
有些像是无头苍蝇四处游荡,却不知“家”在何处。
有些落到某处万人坟前,不停转悠不肯离去。
自然,会有心存歹心的修士,想要捕捉这些迷路的光团。
只是,一旦他们生起这个念头,光团之中就有一道剑光劈出,剑光猛烈势不可挡,不管什么修为的修士,在这一剑之前,也挡不住哪怕一下。
剑光正是之前易宁斩红龙时,所使的剑指余威。
他虽仁慈,虽敬畏生命,但对于当杀之人,易宁从不姑息,也从不会手软半点!
......
新也城,郡守衙门。
衙门广场内铺满了各类草药,袁礼行走在广场中,对着整理草药的士兵不断叮嘱。
“小心点小心点,这植物叫药草,可是童前辈辛苦采来的!”
“有没有记住这个药草样子,记住就赶紧去多采点!”
“不是这样晾晒的,来,你看我!”
袁礼四处乱跑,一颗颗汗水不断滴下,但眼睛却分外明亮,他的眼眸中有希望的光芒闪动。
一身黑衣的童钱摸着亭午牛头,靠在广场一角,感受着风声,沉默不语。
昨晚她便带着土地爷返回,直接找到袁礼,由土地一一介绍每种草药功效,使用方式。
袁礼记录地格外认真,待土地走后,他先是对童钱道谢,然后又拿着一颗颗草药仔细比对自己的笔记,专心致志。
“哞!”
这时,亭午突然抬头看向空中。
童钱亦是如此,即便她看不到,但还是能感受到一颗颗光团的气息,以及光团中那一抹熟悉感。
那是师父的气息!
“走吧去找师父。”童钱翻身一跃来到亭午身上。
“哞!”亭午牛蹄摆动,向着京都方向,一往无前。
袁礼看着离去的一人一牛,笑意和善,他询问身后师爷:“画好了吗?”
“好了!”师爷一手持卷册,一手持笔,说着这话时,刚好勾勒完最后一笔。
袁礼侧头看去,只见卷册之上画着两人一牛,惟妙惟肖,正是易宁师徒与亭午。
“师爷画技还是这般出神入化。”袁礼赞叹,非常满意,然后又道,“将画册抄录千份,免费发给城中各家各户。”
“那位不在乎,但我新也城不能失了礼节,要让全城百姓都得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
宣和殿中。
易宁身形坠落,重新回到大殿门口。
他轻轻一点身前光幕破碎,失去光幕的遮蔽,殿中众人也都出现在视野之中。
震惊非常的张志诚,小声讨论各怀鬼胎的百官与皇子,以及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的张亥。
将一切收入眼底后,易宁迈步跨入宣和殿,这个象征着芈悦无上威严的大殿,这会就如同他的后花园一般。
随着易宁走入,原本议论纷纷的百官与皇子瞬间安静,他们看着那一袭白袍,心中不断猜测对方身份,对方要干嘛,对方敢干嘛。
而易宁却无视这些种种,他只是来到张志诚身边,将他扶起:“志诚兄,想的如何?”
“什么...如何?”
“我想让你当这皇帝,如何?”
“不行...不行。”
“为何不行?志诚兄且问本心,且想想芈悦诸多百姓,想想各郡县生灵涂炭之相!”
“我...我...”
张志诚并非不想,只是只觉这一切太过突然,他看了眼眉头紧锁的三弟,又看了眼殿上瘫软在地的父皇。
最后实话实说,“我当这皇帝,百官不服,父皇也对我并不喜爱,且父皇还在世,这不符合礼仪。”
“那好办,你父皇马上就死了。”
易宁拍拍对方肩膀,登上象征着万人之上的皇阶,一步步向着张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