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边关。
虽已入夜,依旧狼烟滚滚。
一座南边孤城已被承天军队包围,岌岌可危。
城墙之上儒家阵法闪烁,抵御一波又一波法决。
攀云梯架在城墙之上,武夫激发气血之力,硬抗滚石,攀爬而上。
城墙上,一位下五境巅峰的大乾兵家修士,怒目圆睁:“兄弟们,此城将破,但我大乾气势不能丢!杀他呀的!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有位断了只手臂的武夫将长刀举天:“母亲请恕孩儿不孝,不能再回您信件了!”
在他身边另一个赤膊武夫哈哈大笑:“你小子又在那矫情,怕個卵,老子打听过,战死后,大乾兵部的补贴金,够你老娘吃两辈子了!”
说完,赤膊武夫狂笑着,一拳砸在云梯之上,将一名刚爬上城墙的士兵击落。
承天国士兵重重摔落,摔得四分五裂。
赤膊大汉来到另一个云梯旁,正欲故技重施,一支带着法力的羽箭飞来,给赤膊武夫来了个对穿。
他倒下了,却还在笑,每笑一下,就咳出一口鲜血,胸口血液飚出,溅得到处都是。
在他身旁,断臂士兵擦去脸上的眼泪与同伴的血液,表情变得狰狞,举刀欲要填补同伴镇守位置。
就在这时,天生异变。
一缕缕七彩光芒摇曳而来,冲破天幕的滚滚狼烟,露出闪耀星辰。
与此同时,远处承天国兵营,有锣鼓声传来。
鸣金收兵!
承天士兵虽然疑惑,却也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小城,阵型紧凑,逐渐退去。
这个小城,只剩残墙破砖,满地尸体述说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
承天军机营帐。
一名金丹境兵家修士,身披铠甲,怒气冲冲从远处走来。
他看着身前的白色营帐,眉头紧锁。
这本来是他的营帐,但却被外人占据,且里面之人身份太过尊贵。
尊贵到对方杀了自己,皇帝也不会说什么,尊贵到对方一句话,将军就得退兵。
他觉得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士兵,但却无能为力。
而且将军还得笑,笑着进去汇报退兵情况。
可当他才走到营帐门口,手刚放到营帘上,里边就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我知道情况了,不用汇报,回去吧。”
将军愣住,放下营帘,转身离去。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握紧又松...
帐篷内,并非一人而是两人。
一个中年人,留着山羊胡,身穿麻衣,腰间挂着一枚两仪玉佩,正是玉璞境阴阳家修士,陈清。
另一人却是年轻人。
年轻人五官丑陋,大小眼,歪鼻子,嘴唇厚实,穿得却是华贵异常,与陈清一般,他也挂着一枚两仪玉佩。
只是相较陈清的玉佩,这个年轻人的两仪玉佩外围,还多出一圈时辰文字。
[子、寅、辰、午、申、丑、亥、卯、巳、未、酉]。
这些字非常规整,阵列在两仪外圈。
此时,他俩一起望着帐篷顶部,隔着白布眺望远方的大乾夜空。
陈清率先开口:“无仪师叔,果真如你所料,以血染边关,大乾将变天,我们下一步如何?”
名叫无仪的丑陋男子没有回答,他依旧抬头,眼睛却变成黑白色,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好似天地两仪。
无仪手指飞快掐算,随着他的掐算,眉头却越皱越紧:“应卦之人修为比我想的还要高。”
陈清一脸无所谓:“这不都在师叔计划之中吗?他越强,便越有拉拢的必要。”
“别以为算了一分先机,就能小看天下人。”无仪面无表情,“按计划行事,对大乾继续发动战事。”
“知道啦,知道啦,师叔你放心,要是办砸,不说师叔将我融了。”陈清虽是在笑,但语气却格外认真。
“嗯,注意把控火候,火候不够,卦象不显,火候太过......”
无仪最后看眼大乾方向,“火候太过,那位应卦之人怕是要把你我都杀了。”
“师叔你啥时候这么啰嗦了,我耳朵都听起结疤了,我又不傻,没事去惹他干嘛。”陈清双手拢袖,仿佛泼皮无赖。
“哼。”无仪轻哼,身形渐渐消散。
陈清站在营帐中,等待片刻,才左瞧瞧,右看看:“师叔?师叔?”
几番试探,确认无仪真走了后,陈清嘿嘿一笑:“不让我去见那位,想独吞天命,我偏要去混个脸熟,气死你个老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