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故意撞上阿纳斯塔西娅的，不过这种事就不能对楚子航说了。

姗姗来迟的两人走进考场，里头已经有很多人了，站在讲台上的监考员是个熟人。

“好久不见！”诺诺冲他们两眨了眨眼，用唇语无声说道。她虽然是同级生，但早就在美国预科班通过了3E考试，今天的监考老师是她的导师曼斯教授，所以她就顺便申请了过来做监考。

站在她旁边的曼斯教授冲林枫和楚子航点了点头后咳嗽两声，“刚到的考生赶紧找空位坐下，下面宣布考试纪律！”

“考试没有太多的细则，但我希望各位记住，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诚信是一个卡塞尔学生必须要具备的品质，如果考场里发生了作弊行为，那么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雷霆手段。虽然你们中有的人或许听说过学校里最严厉的老师是曼斯坦因教授，但事实上我对于考试的态度只会比曼斯坦因更苛刻。”

曼斯教授用平缓的语气说着话，但他的眼神也让所有考生相信如果真的有人作弊，那么那个人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诺诺很快把空白试卷和铅笔分发下来。

在不明真相的考生们看着空白的试卷倒吸冷气，面面相觑之时，曼斯教授再次重重咳嗽，让所有学生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疑问，你们考完试就懂了。接下来的考试时间，我和陈墨瞳同学会离开这间教室。但你们也不要想着趁我不在抄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你们所有的举动，学校中央电脑诺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下面，考试开始！”

诺诺和曼斯教授离开了考场。

在他们两关上考场的大门之后，本来沉默的教室里仿佛终于沸腾了的汤锅一样响起了各种动静，不明真相的学生们开始对着面前的试卷抓耳挠腮，或者直接开始讨论。反正曼斯教授禁止的是抄别人的试卷，而空白试卷，确实也没法抄。

坐在同一排的林枫和楚子航并没有加入学生们的讨论，他们一个无聊地用一只手支下巴另一只手转铅笔；一个则是握着笔腰背挺直，沉默地坐着。

“你们不紧张吗？”坐在他们前面的黑色短发的女生回过头，看着后面的两个男生。

“不紧张啊。”林枫笑了起来。

女生看着他毫无阴霾的笑，眉心微蹙，“你知道这个考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是考试，肯定会有考题，试卷空白的话，没准会是考听力。”林枫指了指教室上方的音响，老神在在地回答。

“有道理。”女生转回头。

在她回头后不久，教室里的播音系统开始放出音乐，那居然是一首悠扬的英文歌，非常地有名，林枫在听到旋律的瞬间就小声地跟着哼了起来。

Yesterday Once More！

考场里的其他考生们也反应了过来，居然有人开始动词写歌词了，林枫好笑地摇摇头。

当歌曲播到副歌片段时，有一个隐藏在歌曲女声之下的低声吟唱响了起来，考场里原本都安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考生都像上了发条的机械人偶一样开始动作起来。

有个男生迈开步伐，像个探戈舞者一样在不宽的教室过道跳起舞来。在他旁边，一个女生突然从自己的位置蹿起，直奔黑板而去，拿起讲台上的粉笔就开始在黑板上作画。

就连坐在林枫旁边的楚子航都站了起来。

磅礴大雨在这个本该封闭的教室下了起来，楚子航发现满是人的教室变成了下着雨的高架桥，而他坐在迈巴赫里。

有悠扬的歌声从车外响起，他犹豫了片刻，降下车窗。车外高架桥的栏杆上，穿着连衣裙的女孩撑着伞在栏杆上走着，一边走一边哼着歌。

林枫戳了戳站起身的楚子航，发现楚子航确实进入灵视状态后，只好耸耸肩。

他走下楼梯，绕开跳舞的同学，走到讲台，站在这个位置以便更好地欣赏教室里的群魔乱舞。

看了几分钟后，林枫打了个无聊的哈欠。和混血种听到龙文会产生共鸣灵视不同，作为龙听到龙文，就像是听到日常寒暄，有什么好激动的。你会因为别人问你吃了吗就激动吗，除非是玛丽莲梦露亲自来问。

突然，他的眼眸一凝，因为他在教室最后一排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孩，正在妆点一个漂亮至极，比他高不少的女士，不，不是女士，那是个巨大的人偶。

男孩把人偶的裙摆固定成飞扬起来的样子，他拍了拍衣服直起身，转向林枫，“哎呀，林枫同学，总算是见面了！抱歉，虽然你想见玛丽莲梦露，但这样的名人灵魂，就算是我也不好请啊，只能给你个梦露人偶了！”

“路鸣泽？！”

“是是是，是我！”男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