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2.谢大奶奶的礼物(2 / 2)卉苗菁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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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项圈,李满囤先翻找到了“足金”印鉴,然后又搁手里掂了掂,估摸着足有二两。

这项圈的分量,李满囤心说似乎比刚才那副头面还沉。

李满囤将金项圈与红枣戴在脖子上。

红枣今儿穿了件红罩衣。这金灿灿的金项圈金手镯一上身,整个人就跟庙里镀了金的菩萨像一样,闪闪发光做成扁平款式的项圈给人视觉上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李满囤和王氏双双看直了眼睛。好半天,王氏方喃喃道“这金项圈,可真是好看啊!”

李满囤闻言也附和点头道“可不是。”

他闺女红枣的花容月貌,也只这金项圈能配。

在李满囤眼里他闺女红枣原是顶好看的,比城隍庙前戏台最红的花旦还好看。

人人都说那花旦花容月貌,偏李满囤觉得红枣胜那花旦百倍他闺女才是真正的花容月貌。

说着话,李满囤把金项圈自红枣脖子上取了下来,搁回匣子。

“这金项圈,好看是好看,”李满囤告诉红枣“就是太打眼了。”

“红枣小孩子,戴着这个没得叫拐子给拐了去。”

“她家常带两个镯子,平时藏袖子里,倒是不怕。”

把金项圈连同金玉耳坠,李满囤也依旧叫王氏给收了。

王氏把红枣的两个匣子与先前她留的两锭银子收在一个包袱里。不管这两匣子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王氏都以为这东西即是人家指明给红枣的,将来就是红枣的陪嫁。

几样东西里红枣最动心的就是那个blingbling的金项圈了。不管前世还是现世,红枣的生肖都是龙,故而她生就一副喜爱一切闪闪发光物品的龙性。

前世的金店虽多,但售卖金项圈的却绝无仅有。故红枣前辈子也没戴过金项圈。

依红枣自己的意愿,她恨不能连睡觉都把金项圈给戴脖子上。她不怕沉,真的。但奈何她爹怕她被人拐了,收走了金项圈。

不过没关系,红枣安慰自己,好歹还有两个金镯子呢。将来,等她长大了,她要挣多多的钱到时她不止要戴金项圈,她还要戴玉石项圈呢。

以这世的科技和生产力发展水平,红枣想:不拘是和田玉还是翡翠,想必都不似上辈子一样等不及她赚钱就轻易地让人给挖绝了吧!

谢福一回到谢家老宅,便把骡车丢给看门的小厮,自提了竹筐来书房见谢子安。

谢子安一直是个知道自己要啥的人,先前的他或许曾年少轻狂看不上科举,但现今他既发愿读书,自是吃住都在了书房。

看到谢福提着筐进门,谢子安丢下手中的书,问道“这拎的是啥?”

“李爷的回礼。”

“哦”谢子安感兴趣的扬起了眉。

“这个油纸包,”拿下筐子最上面的纸包,谢福道“是李爷打他卧房里拿出来的。”

“当时,他进去了挺长时间。”

“出来后,就给了这个纸包。”

“筐子里,”谢福实在没法在他主家这处处精致的书房里从竹筐里往外提腊肉,便只说道“有两条腊肉、两条腊鱼、一坛鸭蛋和一袋粉条。”

“李爷说,这些都是他自家做的,是给大爷和大奶奶的一点心意。”

“粉条是什么?”谢子安还是第一次听说“粉条”这个东西。

谢福倒是知道粉条。毕竟谢家也有粮店,县城最大的那家五个门脸的粮店就是。粮店的掌柜这两天就在研究粉条。

“回大爷,”谢福道“这粉条是李爷的李家粮店前两天刚开始售卖的。”

“小人目前只知道,粉条由红薯粉所制,且切成长条形状,所以叫做粉条。”

耳听说是红薯粉,谢子安一下子就没了兴趣。他的目光自竹筐又转向谢福手里的纸包。谢福见状,赶紧把纸包打开,瞧见里面是一张带字的纸包,便想解开呈给谢子安。

结果不想解开这纸包后,内里却露出两个泥疙瘩来。

这当如何呈给大爷?谢福看着脏兮兮的字纸,当即就有些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谢子安在一旁却瞧得有趣。他示意谢福把那两个泥疙瘩挪开,他就着谢福的手就看了那张纸。

信不过三行,且字还写得歪歪扭扭。谢子安两眼扫过,便把目光转到了两个泥疙瘩上。

不用谢子安说话,谢福便匆匆出屋,唤人送来了水盆、碗筷刀碟和醋。

拿水洗掉蛋外面的泥,谢福又换水重新净了手,方才敲碎蛋壳,把蛋剥放在白细瓷碟里。

果然是不同于一般蛋的雪白蛋白,这蛋的白是罕见的深琥珀色不说,上面竟还有京城雾松一般美丽的花纹。

灰泥蛋谢子安想着信里的话,不觉摇头李满囤这个粗人,竟给如此晶莹剔透的蛋起这么个名字,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蛋上既有京城雾松的花纹,实在是该叫松花蛋才是。

不用谢福帮忙,谢子安亲自拿刀,把蛋一切两半蛋心果似信里所说的一样流出了灰黑色的溏浆。

懒得拿筷子,谢子安直接把刀举到面前,拿舌头舔了舔。

鲜、香、清、滑,果是与咸鸭蛋完全不同的两种风味,但一样让人尝之不忘。

“这李满囤,”谢子安拿刀拄着桌面想“福分实在不小。”

“随便把个蛋搁灰盆里,就能搞出好东西来。”

“上天,真是太眷顾他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谢子安想,先前的八爪鳌是一次,过去的咸鸭蛋是一次,现这松花蛋又是一次。这便就是三次等等,想起刚竹筐里的东西,谢子安吩咐道“谢福,你让厨房把那粉条做了,我尝尝。”

加了醋,谢子安拿筷子慢慢品完一只蛋,便示意谢福把剩下的一个泥疙瘩给收起来,然后又把纸丢给谢福道“这个,你看着安排。”

“挑好的做了,赶明年八月节给京里送去。”

只草木灰哪行。谢福心里明白,东西要往京里送,就得多多做加法,往灰里添足好东西才是。至于减法,那是上位者,才能做的。

选明年八月节送,大爷自是因为要与今年的黄金酱错开时间不至于太扎眼,也不至于被人遗忘。

不过明年八月节,谢福想,明儿我还得一早去趟高庄村,嘱咐李满囤别把此方外传才好。

思虑间,厨房已将炒好的粉条做送了过来。

谢家的厨房何尝做过红薯粉

幸而厨房里劈柴的小厮才从庄子里选过来。他吃过红薯粉,知道红薯粉要用油盐炒,方才解了厨房的围。

谢子安也是第一次吃粉条,下意识地便把红薯粉条与白面面条做对比便觉得这粉条不止本身柔润嫩滑,爽口宜人,而且可以以油盐翻炒,其汤汁入味,更甚水煮面条。

一口吃完一小碗粉条,谢子安放下筷子,方问道“这粉条,谢记粮店有卖吗?”

谢福的头立垂了下来,低声道“小人们无能,现只知道如何制粉,却还没能知道这粉条是怎么大批量切成这长薄形状的”

谢子安看自己一群人精仆从竟然为如何切粉条而难住,也是不知道说啥才好,思虑一刻,方道“你去李家问问,他这切粉条的方子卖不卖”

谢子安不知道这粉条算不算是上天对李满囤又一次的偏爱,如果是,那这李家可真是运势如虹。

他要怎么做才能借到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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