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给野鸡们适当地听点儿音乐。可是这里音乐没有,只能自己弹奏。但是我吧,一天很忙,唯一会的钢琴,这儿又没有,所以古琴什么的,都不会。”风铃儿说了一通,楚晨汐听得云里雾里。
半晌,他撑着腮帮子,“为夫虽然会,但……家中并无古琴。”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借,有钱了还可以给你买。”风铃儿觉得她的相公什么都会,简直就是一个宝,让她实在想象不到。
楚晨汐捋了捋夫人说得那些方案。
首先喂白菜叶子,那么就需要进购白菜叶子。
其次,需要灯光。那么就需要在栅栏上架灯笼。
再则,需要琴声,那么就需要古琴。
一连串的需求,他全部记在了脑袋里,就想着明日想办法,一一达成风铃儿的心愿。
正午,风铃儿吃了饭后,就拿了七两银子存款,去买胡婶的白菜。
胡婶田里好几块白菜地,随便指着一处,就笑着说,“风丫头,这些白菜都是我亲自打理的,煮汤清炒都非常香。”
风铃儿跳进地里,摘了一颗细细地看了两眼,而后满意地点头,“胡婶,你这一颗大白菜多少银钱,少点儿啊,乡里乡亲的?”
“好好好,风丫头。这样吧,你和我已经做了这么多生意了,这次我就便宜点儿。一颗大白菜五文钱,十颗五十文钱。怎么样?”
风铃儿一听,跳起来,这么算,可比称斤数划算多了。
“好啊,胡婶,我想把你三块地里的白菜全部都给买了。”风铃儿说完,爬上来,手肘撑着田坎儿,“不过胡婶,我觉得你家里的白菜长得特别好,就是太少。如果……如果胡婶能够替我想办法再以这样的价格给我买来一些白菜,我就多给你一百文的报酬。”
那胡婶一听,乐坏了。高兴地连忙接下了这门活。
“成,明日我就给你把白菜凑齐。”
“不过白菜一定要新鲜,要嫩啊。”风铃儿严格要求。
“放心,这事儿一定给你办好。”
最后胡婶发动家里人把地里的白菜一颗又一颗地挖出来,放到推车上。
差不多堆不下了,风铃儿才示意多跑几趟。
不料她刚着急呢,另一边,楚晨汐背着个大背篓也来帮忙了。
他背在身上,蹲下,示意风铃儿,“铃儿把剩下的白菜放进背篓里。”
“嗯。”地上的白菜要比堆车里的白菜多得多,捡进去后,大背篓都冒出来了。
风铃儿伸手一拎,要不是相公搀扶自己了一把,只怕要摔倒在地。
“晨汐,幸好,幸好你拉住我。”她心有余悸地说,“我可不敢背这些白菜了。”
楚晨汐伸手摸了摸风铃儿的脸蛋儿,“这原就不是风铃儿来背的。”他蹲身,撑着地面,把一大背篓白菜全部背了起来。
轻轻地转身,看了风铃儿一眼,叮嘱道,“你就在这儿,别乱动。我背回去,再来接你。”
风铃儿看他严肃的样子,只能敷衍地点头,答了一个是。
不过当相公在前面走了一段距离,风铃儿就悄悄地推着推车紧跟在后面,追上去。那眼神,贼眉鼠眼地,却又可爱至极。
等到楚晨汐再回来,就碰到了把白菜推在了半路上的风铃儿。
“铃儿,你这……”想说夫人不听话吧,他又舍不得。于是就只能忍耐着,走上前来,接过推车。
风铃儿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一直在旁边夸奖赞美,“晨汐,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力气会这么大。那么大一背篓,你竟然都背回去了。”
楚晨汐被自己的夫人夸得脸红,大男子主义地补充了一句,“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重物,铃儿背不起,只是因为铃儿是女孩子。”
女孩子?哦,天哪。
这话没有什么寓意吧。
不过,她现在确实是女孩子。
“晨汐,这些白菜够野鸡吃一天的了,就是那个灯,可能得你想办法了。”风铃儿挠挠头。
推着车走在前面的楚晨汐,笑着回答,“放心,为夫说了想办法,就一定会想办法。”
“呵呵,谢谢晨汐。”风铃儿咧嘴一笑后,兴奋地不知所以然,“不过晨汐啊,你说我能把野鸡养好么?”
“不是挺有信心的么?”楚晨汐步子停下,回头温文儒雅地笑着道,“怎么突然间这么问为夫?”
“因为……因为我以前有个朋友,说要养鸡致富,结果养的鸡全部都死了。”风铃儿回答,“因为野鸡也容易生病,在以前都是需要打药的。我……们这儿又没有?”
楚晨汐眼睛笑成弯月,“为夫不是大夫么,治地了人,难道治不了鸡?”
“呵呵,那倒也是。只能如此了。”风铃儿奔上步子,一脸地开怀。
所有的白菜推回家后,楚晨汐就把白菜堆进院子里来了。然后将风铃儿拽进屋里。
这一拉手,发现对方的手掌都磨出泡了。
心疼地吹了吹,问风铃儿,“痛不痛?”
“不痛,不过就是几个泡而已。”风铃儿觉得还是在古代,手保养得太好了。不然不容易磨泡红肿。可是在现代,什么护手霜那么多,保养得应该更好吧。怎么这做农活的风铃儿手这么好呢。
“笨,不好好护着手,以后做什么都会痛!”楚晨汐拿针挑破手指,然后给风铃儿地手上了点药。
夜里睡下的时候。
风铃儿搂着楚晨汐,就忍不住撂起对方袖子,摸摸对方的手臂。
这一摸不要紧,竟然让她发现了楚晨汐胳膊上的伤痕。
她好奇地顺着胳膊的方向,往楚晨汐的脖子上看。
掀开对方的衣服那一刻,楚晨汐忽然醒了。
他迅速坐起来,眼睛望着风铃儿,面色紧张,“铃儿,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就觉得奇怪啊。”风铃儿好奇地问,“晨汐,你肩膀上有伤哎。”她凑近了点儿,眨巴着眼睛说,“让我看看怎么样?”
“这伤不碍事儿,是建书院的时候,背沙背的。”楚晨汐否决风铃儿要给自己看背背的意愿。
风铃儿坚决地抓着楚晨汐的胳膊,固执地问,“给我看看!”
“真没事儿?”
“我要看!”风铃儿一个上扬,将对方扑倒在地,女汉子似地去拉对方的衣服。
似乎力量不够,手指反被对方握住。
楚晨汐笑,“铃儿,随意拉男人的衣服不好?”
“我的男人,想拉就拉!”风铃儿挠对方痒痒,然后将上衣扒了。
楚晨汐的后背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还有今日被背条勒出的红印。
“买药了么?”
“药箱里有药!”
风铃儿退后,穿了鞋子,从药箱把药拿到了床上。
“我给你擦点儿药,你别动啊!”风铃儿把药水倒在掌心,然后轻轻地抹上去,一边问力度大不大,一边还问疼不疼。
楚晨汐闷哼的声音都没有,全程都坐着没动。
擦完了药,风铃儿才把衣服给相公披上,交代道,“晨汐,你这药还得多擦几次,可别留下伤痕,留下伤痕不好看。”
“嗯。”楚晨汐回应了一声。
“哦,你胳膊那箭伤不是化脓了么,我看看?”回想起上回楚晨汐说的那几个字,她几天都不能心安。
可一掀开袖子,细细打量时,才发现胳膊上的伤结疤了。
“原来没问题啊?”
“当然没问题了,上回我要不这么说,那张家猎户还不以为随便拿箭伤人是理所应当的么?”楚晨汐伸手搂住风铃儿的脖子,“小铃儿,有你真好。”
天,这算是在给自己表白么?
“晨汐,那个我们继续睡觉吧!”就这么接触一下,她这个女汉子竟然心跳如狂了。后背都冒出汗来。
好吧,她以为接下来会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呢。
风铃儿,矜持,矜持。
她心里不由地对自己进行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