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打开后,秦都尉便骑马来到牛秀面前,双手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左屯卫大将军吐万绪麾下牛秀将军?”
“正是牛某,敢问将军是?”
“某历城都尉,秦叔宝。”
“你便是那马踏黄河两岸的秦琼秦叔宝?”牛秀瞪圆了眼睛。
“区区薄名不值一提,都是朋友们抬爱,秦某愧不敢当。”秦琼说道,“此地非讲话之所,牛将军且随我来。”
“好好好,有劳秦将军,某这些属下可否入城歇息?”
“当然,牛将军不必多虑,一同进城便是。”
牛秀回头招了招手,后面一百多新柳军士兵齐步来到牛秀面前。
秦琼打量几眼便收回目光。
两人客气一番,便并驾而行。
历城是齐郡的郡治,也是齐鲁最重要的城市之一。
郡丞张须陀因为屡屡击败义军而声震齐鲁,已然成为这一带的定海神针,加上他平日为官清廉体恤百姓,因此无论是富商地主,还是市井平民,都对张须陀赞颂有加。
附近郡县很多有钱人都纷纷搬来此地,历城也因此比以往更加热闹繁华。
林立整齐的店铺,笔直宽阔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乱世之中也算是难得的景象。
牛秀忍不住赞叹道:“上马安邦,下马治国,若我大隋多几个张将军,何至于遍地烽火,黎民涂炭!”
“牛将军所言极是,张将军为国为民,确是我等楷模。”秦琼附和道。
“秦将军威名,牛秀如雷贯耳,齐郡能有今日之太平盛景,将军功不可没,牛秀佩服。”
“哪里,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倒是牛将军血战辽东,才真是让秦某好生钦佩。”
客气几句后,牛秀忍不住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要请秦将军不吝赐教。”
“哦?牛将军但讲无妨,秦某定会知无不言。”
“牛秀谢过秦将军,在下想问问,秦将军是如何知道某带领的是新柳军?”
秦琼笑道:“哦,新柳寨以前遭受秦君弘威胁的时候,曾向淄川县衙报官,淄川县衙不敢自专,就火速禀报了郡城,张将军得知此事后便派出斥候查探,说起来还真要感谢新柳寨的报官。”
“我等派人查探后发现新柳寨所言不虚,于是我们将军亲自带队到长寿山下,淄水岸边埋伏,准备在反贼渡河的时候半渡而击,孰料秦君弘居然没去新柳寨,而是去了牛山和郭方预汇合了。”
“我们以为秦君弘察觉了我们的埋伏,于是便撤回了历城,打算准备好攻城器械后再平定长寿山,回来没两天才得知郭方预、秦君弘合兵一处攻下了益都,我们又紧急驰援益都,剿灭了郭方预。”
“斥候打探的时候,就看到过新柳军,那奇怪的绑腿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所以,秦某一见便知是新柳军了。”
原来如此,此事牛秀听萧正说过几句,不料其中还有如此波折,但是,小小的新柳军入了张大将军的法眼,可不是什么好事,牛秀打定主意,要尽快通知萧正才是。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秦琼把牛秀等人安置到校军场,吩咐手下准备饭食,然后与牛秀告辞,回去禀报郡丞张须陀。
张须陀听属下禀报秦琼求见,点了点头。
秦琼进了大厅,躬身施礼,“卑职秦琼,见过将军。”
其实张须陀现在是郡丞,属于文官,但因其好武且一直以武将自居,因此属下都喜称其为将军,张须陀也未加纠正。
张须陀放下手里的书,皱眉道:“叔宝,和你说过多次,来老夫这里不必通报,你我之间何须多礼,坐吧。”
“是,多谢将军。”
“叔宝,见老夫何事?”
“将军,您还记得牛秀和新柳寨吗?”
张须陀点了点头,“自是记得,前些日子不还差人打探过吗,怎么了?”
“牛秀来了,带着一百多人,说是去辽东,途径此地,我已将他们安置到了校军场。”
“哦?”张须陀稍显疑惑,随即点点头,“老夫一直对这新柳军很好奇,倒是要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