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各地府军纷纷北上,益都的鹰扬府也启程奔赴涿郡。
李狗子带回切实消息后,牛秀才带着几个随从离开新柳寨,启程赶赴怀远。
大业九年二月十二,各地送回的消息汇总之后,萧正召开了新柳军军事会议。
李三娃、商志忠等人早都盼着新柳寨有所行动,不能总让薛茂林几个小子打闷棍绑票养活大伙儿吧?可每次请示,萧正都以时机未到压住众人。
现在大伙儿终于明白萧正的用意,不由在心里佩服万分,当家的就是当家的,现在各地兵力空虚,这才是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呵呵,都憋坏了吧?”萧正笑笑,“现在可就看你们的了,怎么样,有信心没?”
李三娃笑道:“寨主,你还没说咋干呢就问我们有没有信心,不过你放心,咱新柳军绝不含糊,你就发话吧!”
其实萧正不太习惯这些人叫他寨主,尤其李三娃孙柏庆这些熟人,可杨文昌等人却有不同意见,规矩就是规矩,和你熟悉的人就称兄道弟,那后加入的呢?无形中就有了远近之分,这对队伍的团结是不利的。
于是萧正接受了杨文昌等人的建议,不过却坚决拒绝了什么将军、大当家的这些称谓,许仲林建议直接就叫主公,萧正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就这点儿人叫什么主公,岂不是沐猴而冠徒惹人笑话。
后来便一致决定就叫寨主,萧正也就应了这个称谓。
听了李三娃的话,萧正点了点头,“大伙儿来看地图,咱们新柳寨西面和南面是鲁山,山高林密丘陵纵横,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所以你们此次出击要向北和向东。”
“向北咱们就到逢山为止,东面六十里是靠着巨洋水的蒋家镇,所以东面方向咱们就到五十里左右不进入蒋家镇的地界。”
萧正抬头看着大伙,说道:“兄弟们,咱们不能总指望着打闷棍绑票,也不能想着打家劫舍,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的意思是为咱新柳寨打下一块根据地!”
“根据地?”这个叫法很新鲜,包括杨文昌等人也都诧异的看着萧正。
萧正笑笑,“这是我自己琢磨的一个词,根据地,就是赖以生存的基地,你们不必太在意。”
虽然萧正这么说,可杨文昌等人却目光闪闪,根据地,这个名字起的好啊,这是创业的基础和根基啊,比那些四处乱窜的义军可强的多,一时间不由对萧正大为佩服。
“虽然这两个方向也都以低山、丘陵为主,可还是有不少平原夹杂其中,我要你们在一个半月之内扫平四十里内所有山头,不管他大绺子还是小绺子,通通给我荡平!”
“咱们不惹官府,不惹地主富绅,但是这些土匪必须剿灭,我要领着山上的村民在此垦荒种地!”萧正指着李三娃等人,“你们,要为新柳寨打下一片太平,如何?”
李三娃等人霍然起身,“谨遵寨主命令!”
萧正抬手示意众人坐下,将李狗子、张南等人打探回来的消息一一在地图上标记出来,哪个山头有多少人,离此地多远等等,不敢说一清二楚,但也相差不远。
杨文昌和许仲林、柴咏见到上面清晰的标记,对萧正的谋定而后动很是佩服。
现在新柳寨总兵力八百余人,新老混编后由孙柏庆、李三娃、商志忠、王道志四人率领六百人出征,由东向北迂回扫荡境内所有山头。
萧正命令此次以孙柏庆为主,其他人为辅,随后起身领着众人到训练场点兵。
现在新柳军的装备有所提升,棉甲棉帽子绑腿一应俱全,甚至一些头目都是皮甲皮盔,加上一个冬天的苦练,现在精神面貌又有所提高。
萧正做了简单的战前动员,同时告诫新柳军所有成员,遵守军规,不得袭扰百姓。
此次出征第一个目标就黑松山东北方向小凤山,离新柳寨三十余里,山上大概六十多人,基本都是逃避徭役而落草的百姓,根据张南打探的消息,这算是附近比较大的绺子,据说大头目徐二虎以前是个屠户,打仗很是勇猛,山寨经营的也算不错。
孙柏庆率领队伍沿着山路迤逦而行,新柳军红底黄字的旗帜迎风飘扬,左右传令兵有抬着鼓的,有胸前挂着哨子手拿令旗的,还有拿着铜锣的,孙柏庆一遍遍回忆着牛秀教授的传令之法,觉得自己不能犯丝毫差错,在这么多兄弟面前丢了面子,以后还哪有脸领兵带队。
距离小凤山十里左右,孙柏庆高喊道:“传令,原地休息!”
传令兵闻听,急忙将哨子放到嘴里,“嘟~嘟”的哨声响起,大旗也左右摆动,后面队伍见状稍稍一愣,便在各自头目的指挥下,原地停住,随后便纷纷寻找找背风的地方从马上拿出铁锅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