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状只好随着老程吩咐手下集合队伍,轻伤能走的土匪挑出来四十多人,和大伙儿一块儿杀向金线岭。
一路无话,刚到酉时众人便来到金线岭山下,老程等人吩咐队伍停下稍作休息,萧正浑身乏累饥肠辘辘,其他人也疲惫不堪,但比萧正的情况好的多。
片刻后,几人重整队伍,向山上缓缓行进。
巡逻放哨的喽啰见这么多人向山寨而来,情知不妙,急忙回去禀报。
程咬金几人来到寨门前,距离一箭之地停住坐骑。
寨墙上有人高喝道:“来人听着,再往前走我们就开弓放箭啦!”
程咬金吩咐那四十多土匪下马上去答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四十多号土匪犹豫中缓缓向前而行。
程咬金、牛秀、萧正三人率众跟在后面。
“上面是哪位兄弟?我是王六啊,我们回来啦。”
“王六?你们怎么回来了,大当家呢?”
“啊?是孙大哥啊,我们......”叫王六的土匪有些犯结巴。
“王六,你身后都是什么人?”
“啊?身后...身后是程家庄的。”王六咬咬牙说道,“我们打败了,大当家的死了。”
“什么?你们这些王八蛋,当家的死了,你们投降了不说,还带着别人打我们?”孙姓匪首一脸狠厉,“开弓,射死他们!”
“慢!”老程纵马来到前面,“你是大敢子的本家兄弟?”
“不错,你是何人?”
“程咬金。”老程一脸轻松。
“是你杀了我二哥?”
“你说二敢子?嗯,是我杀的!”
“我大哥呢?”
“你大哥?哦,在这儿呢!”老程从马鞍上解下个口袋,从里面掏出一颗人头扔了上去,“还给你!”
有喽啰捡起人头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大当家的,真是大当家的!”
孙姓匪首拿过人头看了看,正是自己本家堂哥,不由悲愤交加。
“兄弟们,大当家的平时对你们不薄,如今他惨死在姓程的手里,咱得为大当家的报仇啊!”
“甭说那么好听,姓孙的,你忽悠谁呢,山上的兄弟们听好了,冤有头债有主,二敢子既然到我老程的庄子打食儿,我老程也不能客气了。大敢子为兄弟报仇,咱也理解,但是呢,人死事了,今天来就是告诉众位兄弟,这事儿已经翻篇儿了。”
“姓程的,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兄弟们别听他的,给我开弓放箭!”
“姓孙的,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你得为大敢子家眷考虑吧,为众位兄弟考虑吧,你觉得你们能挡住我这近千人马吗?”
“众位兄弟听好了,以后愿意跟我老程混的,我老程举双手欢迎,不愿意的拿钱走人,看好了!”程咬金说完从马背上拿起个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铜钱扔了上去,“兄弟们拿了钱是走是留都随意啊,是后门是侧门还是地道,你们随便儿!”
山上的土匪看着地上的铜钱,眼里流漏丝丝的贪婪,寨子肯定是守不住了,大当家的也死了,不如拿钱走人吧。
“不许捡,都不许动!”孙姓匪首有些气急败坏。
“姓孙的你也听好了,打开寨门咱老程放你们走,包括大敢子等人的家眷,老程绝不为难。”
孙姓匪首有些愣神儿,是啊,还有不少家眷呢。
其他土匪见状,纷纷去捡地上的铜钱,顿时一片混乱。
老程又往里面扔了几把铜钱,然后吩咐前面四十多降匪去叫门。
四十多人纷纷喊道:“兄弟们,开门呐,大伙儿以后还在一块儿混,在哪不是吃饭!”
孙姓匪首咬牙看着程咬金,道:“姓程的,你说话算话?”
“姓孙的,你也是绿林中人,难道只许二敢子去程家庄,咱老程就不许反抗吗?你打我,我打你,在绿林中还新鲜吗?但话说回来,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咱绿林**不及妻儿,咱老程口不对心天诛地灭!”
孙姓匪首长叹一声,“但愿如此!”
也不等他吩咐,已有不少土匪捡完铜钱开了寨门。
牛秀和萧正看着面带得意的老程也不由竖起大拇指,算是学了一招。
老程说话算话,不但放了大敢子等人的家眷,连他们带的包裹也没也没搜刮,能保住命已是万幸,估计也不敢携带太多财物。
有土匪捡了铜钱想下山走人,老程也没强留,不过多数都无处可去留了下来。
兵不血刃拿下金线岭,大伙都很兴奋,尤其老程,得意非常也就不觉得累,吩咐人看守库房,待明天再行清点,又让人杀鸡宰羊赶紧做饭。
萧正累的不行,坐在所谓的聚义分赃厅捶捶腿揉揉肩,看着老程和牛秀忙忙乎乎的巡视山寨,安排人值守放哨。
夕阳渐沉,山寨上点起火把。
众人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蹲在墙角,今天的伙食很好,有酒有肉,老程看着有些放不开的降匪,举杯说道:“兄弟们都别见外,世道这么操蛋,你们还瞎寻思个屁,大伙儿凑一块儿对付混呗。”
“来来来,都举杯举杯,走一个,喝完这杯就翻篇儿了啊,以后都自家兄弟了,扭扭捏捏的哪像个爷们儿!”
不得不说,老程是真有一套,虽说匪性十足,但又豪放仗义,几句话便让众土匪安心不少,而且大多数能当土匪的都有些胆量且神经粗大,于是也都放开手脚举杯豪饮,死去的人还未远去,活着的人已经推杯换盏,嬉笑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