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礼虽然算不上沙场老将,可也是经验丰富,两轮攻击他就感受到了新柳军的变化,不由心里叹了口气,这次恐怕真要无功而返了。
死伤是无所谓,可那是打胜了无所谓,寸功未有却死伤惨重呢?郑虔符他们是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他自己呢?真就厚着脸皮当没事一样?王崇礼自问做不到,自己的名声直接关乎着家族的声誉,倘若他成了笑柄,怎么对家族交代?
一时间,王崇礼很后悔轻易来打新柳军,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没举旗造反,自己何必来趟这浑水?现在弄得进退不得,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王崇礼一点儿都不恨牛秀和萧正,毕竟两方没有私仇,至于造反之类的,说实话,王崇礼真不在乎,这年头不想方设法自保,那不傻子吗?
不得已,王崇礼下令改变战术,让士兵一边清理两侧灌木,一边打造木板,铺设木板后缓缓向前推进。
城墙上萧正见状脸色有些不好看,牛秀便道:“无妨,他们上不来!”
萧正点点头,他也有信心守住新柳寨,可还是希望能少些伤亡。
待清理灌木的官兵进入的弓箭射程后,牛秀再无保留,一口气将三百弓手全部调了上来,会同弩手、床子弩和抛石车一同展开攻击。
密集的攻击让官兵纷纷向后退却,王崇礼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知道这次再想接近寨墙下的壕沟不会像昨天那么容易了。
官兵士气再次陷入低迷,下午的时候,双方也就试探着打了几次便各自收兵。
当夜晚间,情报组信鸽传来消息,反贼孙宣雅由渤海郡豆子航渡过黄河进入北海郡,目前已经攻占了千乘,现在正兵犯临淄,萧正急忙找牛秀商议。
如果临淄有失,郡城益都北面则再无屏障,将直接受到反贼威胁,鉴于此,王崇礼很快就会退兵回援益都,萧正想赌一把,派兵出去伏击,还是上次的马驹岭,还是伏击营丘兵。
“计划倒是可行,官兵肯定想不到,关键是咱们怎么出去啊?”牛秀也赞同这个计划。
萧正笑笑道:“出去不难,咱新柳寨有后门。”
“后门?”
“嗯,当初建寨子的时候留的。”
牛秀大喜,“那感情好,派李三娃去吧,明早趁着官兵熟睡未醒之时就溜出去。”
随后二人找来李三娃诉说了伏击的计划。
李三娃很兴奋,“好啊,这个计划好,嘿嘿,马驹岭那咱们熟,而且官兵肯定想不到咱们被围着的时候,还想着伏击他们,尤其还是在以前那个马驹岭,肯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萧正点点头,道:“三娃哥,之所以要伏击官兵,意思很简单,就是要打怕他们,让他们再不敢轻易来犯我新柳寨。”
“放心吧,我知道。”李三娃信心十足。
第二天,天似亮非亮,李三娃率领八百人从新柳寨后的小门匍匐而出,迅速隐入密林。
官兵对此毫无察觉,依旧不疼不痒的攻打新柳寨,尤其县兵和乡团,更是毫无战意。
萧正和牛秀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少了八百多人呢!两人在寨墙上来回巡查,见到不少新柳军士兵有些飘飘然,牛秀毫不客气的大加申斥,甚至动用军法抽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