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钟桃花咬着手指,看了郝星一眼,低着头尽量不看娃娃,她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娃娃。
“喜欢为什么不要?”
“爸爸会把它丢出去,会摔疼的。”钟雪花苦着脸,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无可奈何。
“你爸爸丢你们的东西?”
“爸爸不让我们住家里。”
“为什么?”
“他说妈妈不生儿子。”钟桃花道:“他还说我们是赔钱货。”
“爸爸还抢妈妈的钱,还打妈妈。”钟雪花道。
郝星一脸无奈,钟英豪走过来道:“她们昨晚是在我家睡的,我那七叔真混,知道我七婶发了工资和红包,居然搜身,要不是七婶防着他,赚的钱都会被他拿走,看不到钱就打,大年三十的,把我爷爷都气病了。”
“你觉得你七叔和七婶之间有感情吗?”
钟英豪望着她一脸不可思议,似乎她问的是一个很幼稚的问题,突然反问一句,“你怎么会觉得结婚的人之间都有感情?”
郝星一愣,这命题有点大,婚姻在朵岭,不过是两个到了青春期的男子和女子必须履行的义务,结了婚,大人了了一桩心事。至于感情?那是奢侈品,婚后能不吵不打,平平静静生活的还真不多。就是那不多不打不吵的,也不见得真有感情,天长日久有亲情是可能的。感情,还真没人去较真。婚姻只是一种需求,婚姻中的两个人只是相互依偎取暖。有的人过了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是问,他们之间彼此需要对方吗?”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连忙道:“我应该去问这两个当事人。那还是让她们一家三口住你们家吧,跟你爹妈说说,我给他们房租,等宿舍做好了,房子由她们选,她们一家三口优先。”
“谢谢!”钟英豪望着牵着自家堂妹的郝星的背影,真诚地道。自家的婶娘和妹妹,当然应该他们帮衬,但他老妈不愿意,关键是他那七叔现在是什么毛病都有了,以前不怎么赌的,被人引上那条路之后就上了瘾,有一分钱都拿出去翻本,结果越输越多,逢赌必输。输完了就喝酒,没钱了就找人赊,刚开始还有人赊,后来长期不结账,没人赊了,就找媳妇要钱,媳妇不给就搜身,搜不出来就动手。
躲到他们家来,七叔在外面踢门,刚开始钟英豪的老妈还好说话,时间长了嫌烦,觉得她们是祸根,离得越远越好。
郝星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两个小家伙拿了些吃的喝的玩的,当然包括那两个布娃娃,什么东西都是双份,然后自己算了账,收了钱。又带着她们去买了些烟花,在门口玩。
下班的时候,郝星问许凤凤,“你还能和钟七叔过下去吗?”
许凤凤一脸凄苦,支支吾吾半天才道:“郝星,你别怪我贪心,我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所以想问问做的宿舍,有没有我的份?”
郝星一脸诧异,这是被人踩进了泥土里,连想法都不敢有,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需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