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苌是女帝的长子,虽然被册封为太子,其实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虽然是太子,但也就是个靶子和傀儡罢了。谢珝现在当了皇帝,谁知道她最后还愿不愿意把皇位还给李唐家的人。
他这些年汲汲营营,想要表现出一点才干来,结果越是表现越是露怯,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说,李苌像极了先帝,庸庸碌碌,一点都没学到谢珝的心狠手辣。
李清凰抱着李慕,笑道:“兄长何必跟他生气呢?他才十岁,还是一个小孩子。再说,让陛下看到你跟一个小孩置气,总是不太好的。”
李苌弯下腰,用力拧了一把李慕的小脸蛋,李慕那张白皙粉嫩的脸上立刻被拧出一道红色的印子。李慕揉了揉脸颊,眼中水雾弥漫,又在李清凰耳边小声道:“疼。”
李慕生得眉目秀美,这副饱受蹂躏了的模样看得李苌大为舒畅,还想伸手再捏一把。
李清凰抬手挡开,挑眉道:“太子哥哥,捏一把就够了啊。”
李苌想想也对,这小子长了一张天真无邪的漂亮脸蛋,实际上焉坏焉坏,在宫里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他要是捏多了,以后还不知道这小子要怎么记恨他,在背地里向太傅告偏状。
李慕安安静静地窝在李清凰的身上,又小声说了句:“他上回故意把太傅茶壶里的茶换成墨汁,最后还说是我做的,太傅打了我一顿手心。”
李清凰对李苌很无语,给太傅的茶壶里灌上墨汁,这是多么幼稚的人才会干的事,就这事,他还要嫁祸给弟弟,简直就是奇葩。若不是看在李苌是他的兄长,还是当今太子的份上,她就打爆他的狗头。
李慕又贴在她耳边道:“所以我只喜欢姐姐,不喜欢哥哥。”
李慕长得实在太好看,年纪又还小,很受那些朝廷命妇的喜欢。
但是他硬是不理睬旁人的搭话,只一心一意地跟在李清凰身边,被李苌调侃他就是安定公主腿上的挂件,走到哪里就挂到哪里。
最后这场比试的十人名单里,谢老将军开始就选为门生的陶沉机和方轻骑都在列。
方轻骑能进这个名单,李清凰其实不惊讶,他的身手的确不错,沙盘推演的时候又表现得相当出彩。他除了身手不错之外,还特不要脸,比武时总是会出很多市井流氓打架才用的招式,而且一招比一招下流,可偏偏就算招式下流了点,但他就是能赢,而且赢得迅速赢得干脆,让她无言以对。
陶沉机是先前沙盘推演中最受谢老将军夸奖,他唯一的问题就是身手实在是太差了。李清凰开始觉得他像个文弱书生,结果他还真的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她跟他对练过一次,结果他还没能在她手下走过十招。
当时她的表情一定很震惊,在边上围观的方轻骑一下子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夸张,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陶沉机也很尴尬,一张眉目俊雅干净的面孔涨得通红,别说是脸红了,就连脖子都红得厉害,整个人就好像被煮熟似的。
谢老将军怕她看不起他,还私底下和她说了一番话:“小陶的确是身手不算好,不过打仗也不是光靠着一身蛮力就能打赢的,当年开国皇帝手下就有位智将,打了十年仗,从未有过败绩。再说了,将军要做的就是制定战略,而不是一腔孤勇一个人冲到最前面,主将阵亡,这可是对整个军队是沉重的士气打击。”
“既然如此,为何他不参加之前的科举?”
一个能熟读兵书,还能在沙盘上靠着理论百战百胜的人,就算去考明经,也不会很难。以陶沉机这样的身体条件,一旦进了军营,大概是要被欺负的吧?李清凰估摸着自己刚开始也会被人欺负,可是她拳头硬啊,谁敢对她不敬,她直接把人打到心服口服就行了,陶沉机能怎么办?用三寸不烂之舌把人给说晕了?
谢老将军摇头,苦笑道:“他是走不了科举这条路的。”科举虽然是给寒门子弟一条出路,甄选人才注重公平和真才实学,可陶沉机就连报名这关都过不去。
“不知道当年户部出了一件大案,你听没听说过。户部陶侍郎揭发上司贪腐,最终一连串查下来,他也被牵连其中,陶家上下全部被贬为白身,三代之内都不得再通过举荐入朝为官,也不得通过科举为官,”谢老将军长叹道,“陶家本来就是清贵人家,家里男丁都是清一色的文官,现在要陶沉机走武将这条路子本来就是为难他了。”
那个时候还没武举,现在刚开的武举就成了一个漏洞,既然陶沉机不能考科举,也不能被举荐,那就去靠军功当武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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