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人都盼着这一天到来,可真到来的时候,那种无助的感觉确实让人很难接受。
至于另外一部分人,则是猛烈的鼓掌叫好,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欢喜。
而此时的许强,他和母亲坐在后排,整个过程面无表情,似乎和他无关一般。
相比其他的村民,许强对土地分配不感兴趣,毕竟就算分到好地,他也肯定不会去种,唯一的关注点,就是大队的那两辆马车。
至于刘军就坐在了许强的旁边,全程也是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领导讲完话之后,接下里的程序就是全体社员讨论分田方案,用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确定方案个条文条款,记工员逐条记录。
正如之前大多数村民所预料的那样,这次分田用的还是抓阄的方式决定,所有田地按照社员人数分成了若干份,每份土地还搭配一些家畜和牲口,好地就搭配孬牲口,差地就分配好牲口,尽可能做到平衡。
至于村里的两辆马车,搭配的土地基本是村子里最远最差的田地,平时浇水都费劲,这也是获得好牲口需要付出的代价。
然而这个时候,许强却发现自己的名字根本就不在社员的名单上!
“这社员分田的名单,凭什么没有我的名字!”
许强根本不管旁边坐着的镇领导,直接对记工员大声说道。
“你在厂里上班,已经不参与大队的劳动了,所以这次你不能参与分地,不过你妈可以参加抓阄。”
记工员赵志强是大队长赵喜贵的表弟,眼见许强质问,立刻振振有词的说道。
“我虽然在工厂上班,可我现在还是咱们村的农户,还没有城市户口,你连地都不给我,我还是农民么,这符合国家规定么?”
“你……”赵志强被许强这句话顶的有些无言以对,于是求助般的看向了旁边坐着的赵喜贵。
论吵架,许强根本不怵任何人,中学时代他就是演讲高手,况且他现在有理有据,根本不吃大队干部那一套。
“咋的?你在厂里领着工资,还想分村里的地,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想的挺美啊。”赵喜贵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其他村也都是这个规矩,在工厂上班,不给大队出工出力的人,就是没资格分地!”
“小强,算了……”这个时候母亲张凤兰悄悄拉了下儿子的手臂,面露忧色的轻声说道。
“我没资格分地?”许强这个时候也顿时怒火,甩开了母亲的手,随即指着桌子上的抓阄名单,大声说道:“今天正好镇领导也在,让大家评评理,都是在厂里当临时工,凭什么你的三个儿子都可以参与抓阄,我就不能,他们三个什么时候给大队出过工!?”
“你!!”听到许强这么说,赵喜贵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红。
在场的两个领导也立刻凑了过来,其他社员包括赵喜贵的三个儿子,也都纷纷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