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气急,正想甩袖而去,却又不放心织女,朝我跪下身去,“织女脾气暴躁,若是动手打了太子妃,还请太子妃见谅。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她计较。”
牛郎这话说得真是,他不明摆着让我打不还手嘛?
我气急,一脚将他踹至一边,“蠢货!”
他也不还手,只默默得承受着我的重击,“太子妃若是生气,尽管打我,别对织女下手。”
我心下腹诽着,倘若将牛郎引入织女梦中,让,他亲眼目睹织女虐杀亲生骨肉的场面,牛郎会不会有所改变。
我手中蛛网暗结,分别朝织女和牛郎身上套去,将他们双双引入梦境。
我坐在桌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牛郎面色悲痛,眼里的爱意一点点褪去。
织女的脸色则是越发兴奋,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杀人成瘾。
一炷香时间,他们还未从梦境中走出,我又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向屋外。
屋外黑漆漆一边,但一抹白色身影忽然闪现。
我欣喜地发现,来人正是容忌!
他头顶上方,恰巧就是白日里我救过的那只喜鹊。
容忌推了推门,见门纹丝不动,手握斩天剑朝着大门劈去。
容忌的神力霸道而浑厚,没两下,就将大门劈出了两大道口子。
可不巧的是,织女和牛郎被容忌劈门的巨大响声震醒,双双从梦境中走出。
牛郎指着织女的鼻子,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知道,我只是个乡村野夫,配不上你。所以,即便你想要杀我,我也未曾对你寒心。但你为何要对我们可爱的儿女下手?”
织女用簪子捅入牛郎心口,“你早该死了,只不过碍于仙界人多眼杂,我才迟迟没有动手!现如今,我茅屋外设有一层连上神都无法突破的结界,我即便在这里杀了你,也没人知道是我动的手。”
牛郎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的悲痛。
织女将簪子才他胸口拔出,朝着我走来,“你是不是以为,殿下救得了你?”
大门已经被砍得千疮百孔,容忌很快就能冲破这层结界了。
我正想用蛛网套住织女,以此拖延时间,她已经闪到我跟前,用簪子对着我眉心的花瓣印记扎去,“是上神很了不起吗?照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撇过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夺下她手中的簪子,将她按在地上,“你以为你中了不死不灭的诅咒,我就拿你没办法?”
“不然呢?”
“想不想试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我跨坐在她身上,强行将簪子塞入她自己的手中,握着她的手,在她脸上一阵胡乱划拉。
织女惊声尖叫,“不许划我的脸!不许!”
“不划脸,那你就捅自己吧。”我淡淡说道,按着她的手,让她用簪子朝自己的腹部捅去。
簪子深入皮肤发出滋啦的响声,我竟觉得有些悦耳。
现在终于有些理解,为何李牧桑喜欢听骨裂的声音。
眼看大门就要被容忌砍破,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
但恰恰就是因为这一松懈,让织女有了反攻的可乘之机。
牛郎竭尽全身气力,将我从织女身上拽开,而织女稍稍喘了一口气,扶着墙站起身,挪动着书架上的青花瓷瓶。
不好,有机关!
我刚反应过来,身体就直直往下陷落。由于这个黑魆魆的洞穴也存在着强劲的吸力,一时半刻之间,我也没法往上攀爬。
眨眼的功夫,我就掉落在一方深不可测的水潭之中。
更合理地说,不是水潭,而是滋生着怨念的血水潭。
我原以为现在的处境已经够狼狈的了,不成想,血水潭里,长期受血水滋养的藤条忽然朝我袭来。
我握着冰凌剑,尽可能抵挡着朝我腹部攻击而来的藤条。
但越来越多的藤条从血水潭中横空出世,不断地鞭笞着我的身体,没一会儿,就将我虐得体无完肤。
若是藤条无休止地继续,我和小乖定会被这些藤条活生生鞭笞而死!
无奈之下,我只好冒险用了些神力,在自身周遭设了个结界,以此阻挡藤条毫无章法的进攻。
好累!
无数藤条朝结界前仆后继鞭打而来,结界的光芒越来越弱。
再这样下去,不消一刻钟,我就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