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看着我,“这都受不了吗?我已经很克制了,不然也不需要在这里泡冷水。”
我之所以只骂他禽兽,是因为下颚酸得根本不容许我说太多话。
倘若之后三个月,会有无数次这种情况,我的嘴估计要裂到耳后根了!
“殿下,天帝突然吐血,似是旧伤未愈,你要不要去看看?”门外,追风轻轻叩响了门扉。
容忌即刻从水池中走出,穿上一身月白衣袍,又是一副纤尘不染的模样。他看向池子里的我,柔声嘱咐着,“可别睡着了,我让若雪进来陪你。”
我歪过头,一点儿也不想理会他。
“笨蛋!等我回来。”容忌摸了摸我的头,便起身跟着追风一道出了门。
容忌一走,我瞬间来了精神,溜出浴池,麻利地收拾着包袱准备连夜溜出仙界。
刚要出门,又怕他担心,折返给他留了一封信,自以为十分妥帖,这才安心爬了墙。
“小且?”花颜醉站在后院外,惊讶地看着我,“吵架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
花颜醉上下打量着我,“看你的样子,还能爬墙,也不像是…”
“闭嘴!”我四下张望着,深怕被抓个现行。
没想到,魍魉也从墙上跳下,寸步不离地跟在我后头,“主人,你要去哪?”
花颜醉打量着魍魉,眼里是满满的敌意,“小且,他是谁?”
“魍魉。”我尽可能每次说话只说两个字,说多了怕合不拢嘴,这就尴尬了。
花颜醉终究还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用手捏着我的下颚,问道,“这里痛?”
“闭嘴!”我连甩开他的手,脸上不断发烫。
“主人,少说些话吧!累了一个时辰了,我看着都心疼。”魍魉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花颜醉低着头,敛下眼底的情绪,轻轻揉着我的下颚,“跟我回妖界玩几日?”
我思忖着幻境是不能回了,容忌随时会找去。跟着花颜醉去妖界待上一段时日倒也不错。
“好。”我答着话,稍稍避开了他的手。
虽然容忌不在边上,但跟其他男子太过亲密,我总是会生出一种负罪感,像是偷情的小媳妇,总怕被人撞见。即便不被撞见,心里也总觉不踏实。
花颜醉收回手,很自然地提起酒壶,往自己嘴里大口地灌着酒,“我须得去锁妖塔救个朋友,你先在此处等着?”
“我也去!”我一激动,说了三个字,下颚果真一阵痉挛,疼得我龇牙咧嘴。
该死的容忌,禽兽!
我一边暗骂着容忌,一边紧紧跟在花颜醉身后。原本我就想来锁妖塔历练历练,但一个人总怕出些意外。
这一回,跟着花颜醉和魍魉去锁妖塔,我就放心多了。
我拍着花颜醉的肩膀,指着锁妖塔的方向,问着,“何人?”
花颜醉会意,“一位故友,消失了千百来年,刚听说他被关押在锁妖塔,因当年受过他的恩惠,特来解救他。”
虽然我帮着花颜醉去锁妖塔劫人,有违仙规。但我想着花颜醉为人正直,他的朋友应当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只是,我却忘了,他和顾桓也曾是知己,但走火入魔后的顾桓,偏偏坏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