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已经贴近肚皮的剑锋一转,反向插入稚童的眼睛。剑插得很深,差点儿贯穿他的头颅。
“啊”稚童痛得放声嘶吼,血浆迸溅。
他对我突如其来的攻击,始料未及,哆嗦着嘴唇,向我求饶,“放了我,我带你去找容忌。”
“你认为你的话还有可信度?”我冷笑地蹲下身,将冰凌剑从他的眼框中抽出。
嘶
他的眼珠子涌出一股刺鼻黑气。我忙捂住口鼻,就怕这黑气有毒。
直到黑气散去,我勾唇笑着,随手捧起一抔黄沙。
治愈术虽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回春之术,但用在特定的地方,往往会叫人生不如死。
我将黄沙塞入他汩汩淌着血的眼框,随后再将手放至他受伤的眼框上,替他疗伤。
伤口快速愈合,肉和沙紧紧融合为一体,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且歌,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以死神的名义诅咒你,胎中腹儿…”
我一巴掌扇过去,将他头颅甩出老远,“是腹中胎儿,不是胎中腹儿!说话都不利索,还想诅咒人?”
我站起身,盯着眼前直直矗立的稚童身体,“将你的头找回来,违抗命令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稚童的身体一抖,双腿一软,差点往地上倒去。不过,他还是竭力维持着平衡,朝着他越滚越远的头颅奔去。
我站起身,缓缓跟进。显然,稚童还不是我的对手,但这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容忌说六界之中,有八十一处古战场,倘若要破解诅咒,将来应当是要频繁陷入危险之中了。
稚童的身体已经将他的头颅捡回,尝试着将头颅摆放回他的脖子上。
但他脖子上的伤口昨天已被我治愈,再没有缺口能同他的头颅连接在一起。
我提着剑,准备将他另一只眼戳瞎。
他急急求饶,“我带你去找容忌!你放过我!”
我望着这一望无垠的黄沙,确实有些担忧容忌。
刚刚他感知到我遇到危险,仅仅只是传音给我让我小心,而不是及时赶赴,就证明他也遇到什么麻烦了。
“走。”我松了手,让他走在前头,自己在后面慢慢跟着。
越过一片沙丘,终于看见容忌的踪迹。
眼下,他正被数十个“我”困在中央。
我正想飞下沙丘,才发现我眼前有一道透明的屏障,用蛮力撞不开,用冰凌剑划不开,花了十成的神力,但由于没找到诀窍,依旧不能撼动结界分毫。
眼看着容忌边上数十个“我”朝着他扑过去,我心急如焚。
方才,仅仅出现了三个“容忌”,我就差点儿被骗。而容忌面前,足足出现了十二个“我”,应付起来肯定更加棘手。
稚童森森笑着,“你猜,容殿会选择谁?”
我心烦意乱,拎起他的头,往结界砸去,“就你事多!”
他看到我发怒,似乎很开心,“你猜,他会不会认错人,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
“你是想让我撕烂你的嘴?”我压下滔天的怒火,一边仍用稚童的头颅砸着结界,一边十分担忧地看向被团团包围的容忌。
如果,如果他真的认错人,碰了人家,我可能不会再理他。即便他不是故意的,但我眼里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