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叫且鸡,如何?”我歪着头问着容忌,指着他手中的两只,信手拈来,“且天霸,且王霸!”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困惑。
看来容忌不是很满意这个名儿,我苦思冥想了好久,灵光乍现,“且大,且二,且幺!”
容忌满头黑线,“歌儿,你是认真的?”
我缩了缩脑袋,“要不,你来?”
他挣扎了一会儿,应当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儿,偃旗息鼓地答道,“全听你的。”
我欣喜地捧着手中的王霸,顺着它湿淋淋的皮毛,“且大,快快长大呀!”
闻着且大身上的鸡肉味,我嘴馋地流了它一头的哈喇子。
容忌赶紧夺过我手中的且大,用我的裙摆擦拭着它小小的脑袋。他怕我又对三小只生出歹念,连将它们放至身后。
我正想去抢,不小心被且大的尖嘴啄伤,一滴血毫无预兆地落入弱水中。
下一瞬,狂浪骤起。原本死水微澜的弱水,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异像。
数尺高的巨浪拍下,将一叶扁舟打烂,我猝不及防地落入水中。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极速下沉。
拼命地往上蹬着腿,但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容忌,你在哪儿?”我呛着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身上的被褥被流水冲走,我光裸的身体被河底的水草刮得遍体鳞伤。我用灵力抵挡着流水的冲击,但水势凶猛,没过一会儿,就感到体力不支,整个人又被冰冷的河水覆盖。
我小腹的伤口又一次裂开,汹涌而出的血和冰冷的河水相融,结出一朵朵血莲。
原以为,我的小腹会被入刺刀般锋利的水流贯穿,不成想小腹的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更让我讶异的是,不会水的我,能在河底呆这么久。
身后,突然冒出一双极其粗糙的手,将我环抱。
我低头一看,胸前已然被抓出两道血痕。
想不到,弱水河中竟有水怪!
我如是想着,敏捷转身,向后退了两三步,指尖凝萃着天雷之火,朝着水怪的方位轰去。
但水怪水性极好,在水中滑溜如鱼,轻巧地躲过了我的天雷之火,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指尖燃着天雷之火,照着漆黑一片的河底,一无所获。
身后突然又伸出一双手,揽在我腰间,将我往河面带。
我从他怀中灵活钻出,扬起手两巴掌盖过去,这次定要拍死臭流氓河怪!
“是我!”容忌闷哼着,双颊已经高高肿起。
“容忌!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心疼地捧着他的脸,内疚地揉着他肿胀的脸颊。
他将自己的外袍披我身上,为我系好扣子,才抱着我浮出水面。
此刻的弱水已经恢复了平静,死水微澜。河面上除却三只受惊了的小雏鸡,成百上千的河灯全部寂灭。
我心有余悸地抱紧容忌的脖子,询问着他,“方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