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心幽拿出夜明灯，屋内亮起来，见状指了指地上的蒲团。

“那边有坐垫。”

秦流意讷讷应声，拿过蒲团又回到门口，坐下来像刚才在门外一样抱住自己。

“秦越那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人怀疑你。”

实际上也没人会觉得，一直以来任人宰割的秦流意会是杀害秦越三人的凶手。

秦流意听到这话，眼泪再一次落下来。

他知道他不该表现的如此懦弱，不该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或许是因为，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人像曲心幽这样对他好过。

好到他甚至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梦，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这么个人。

可是当他看到曲心幽脸上那冷淡的表情时，又觉得如果真的是自己的梦的话，对方的表情可能会更加温暖一些。

当然他不是嫌弃曲心幽表情太过冷淡，相反，他反而觉得这样正好。

这样，才让他有了眼前不是梦的实感。

“谢谢，曲师姐……”

这一声谢谢，在心里滚过无数次后，终于诉之于口。

曲心幽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沉默了下。

“你应该高兴才是，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曲师姐说的是。”秦流意伸出手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泪，想像曲心幽说的那样高兴的笑，却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听到这话，秦流意又有些惶恐：“不，我、我笑得出来，我笑的出来的……”

他勾起嘴角，扯起一个笑脸。

只不过因为从出生起饱受折磨，他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也很少高兴，更别说笑，这个笑看起来僵硬至极。

于是心中越发忐忑。

曲心幽看着这难看的笑容：“这样就很好。”

【是呀是呀，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这句话不错。】

“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她将这话复述出来。

秦流意一怔。

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么？

好像是这样，他遇到曲师姐，运气就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想到这，秦流意不自觉的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像那日看到曲心幽的笑一样。

浅淡，但是发自内心。

“谢谢你，曲师姐。”他再次认真道谢。

“……怎么又道谢了？”

“这一次道谢，是因为之前在山下坊市那日，前几日秦越在打我的时候提起过。”

“哦？”曲心幽眸光微闪。

“秦越说，那时他其实不打算留我，想把我卖到黑市做人丹的，但是曲师姐出现带我回了宗门，如果不是曲师姐，我估计已经被卖到黑市做人丹了。”

这是救命之恩，自然更应该道谢。

【没想到秦越竟然还会跟秦流意提这个。】

“是吗？说明你运气不错。”

秦流意不大好意思地浅笑了下，但是眼眸却非常明亮。

“嗯！”

就在这时，心口的灵玉无故发出微微灼热，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