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贺之见状,根本就没怀疑这俩人的身份。
他心中不禁有些绝望。
完犊子了。
这俩人肯定要将他供出来。
果然。
判官直接问起了纵火案。
副帮主承认是他放火,白洛风则承认自己看到了整个过程……
最后,副帮主供出了幕后主使,正是他楚贺之!
“楚贺之,你可还有辩解?”
判官幽冷地盯着他。
楚贺之强忍着恐惧。
他知道,自己若是承认,那绝对难逃一死……
想想前边看到的那恐怖的刑法,他可真不想下十八层地狱。
他咬牙道:“判官大人,我是冤枉的。这是他们故意栽赃陷害我!我为何要杀害林家?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啊!”
“还敢狡辩!因为你觊觎林家先祖留传下来的宝贝!”
判官怒喝道。
便见十来个冤魂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楚贺之,还我命来!”
“楚贺之,你觊觎我林家道珠,故意指使他人纵火残害我林家上下十七口人命!”
怨魂们或吐着长舌,或伸着长爪,或摘下自己的脑袋,朝着楚贺之扑去。
楚贺之瘫软倒地,完了,这不要被鬼魂分尸而食?
而楚辞早就被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肃静!”
判官大喝一声。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鬼冲了过来,将这群冤鬼拦下。
楚贺之见状,不禁松了口气。
看来,这个判官还是讲道理的。
或者说,限于某种法则,不能直接伤害他。
那就好!
只要他坚决不承认,那一定就会没事,人家奈何他不得!
这一刻。
他忽然觉得这个判官,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其实也蛮可爱的嘛。
他就喜欢和这些讲理的人打交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带林小虎!”
判官又怒喝一声。
林小虎被带了上来。
他满眼仇恨地盯着楚贺之,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大人,楚贺之觊觎我林家宝物,指使飞鹰帮副帮主纵火,我运气好,逃了出来。可我林家上下一十七口全都被烧死了啊,还请判官大人为我做主。”
林小虎哭得肝肠寸断。
楚贺之怒道:“林小虎,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觊觎你家宝物了?”
“还说没有?飞鹰帮放火杀人,抢了我太爷爷留下的珠子。我逃出来后,可是亲耳听到,那狗屁副帮主说要将珠子献给他家少爷!”
林小虎怒不可遏。
什么?
飞鹰帮拿到那枚道珠了?
不可能!
副帮主从来没和他说过。
楚贺之此时脑袋有些昏沉。
等等……
副帮主说的那少爷……
不就是他儿子吗?
难道儿子拿到珠子了?
不可能!
儿子拿了珠子为何不说?
想要强行吞占?
儿子有这城府?
忽然。
楚贺之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儿子明明这般愚钝,可为何能得到老爷子的欢心?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是啊!
他楚家,何时出过蠢货了?
“林小虎,你可知灵珠的作用?”
判官继续问道。
林小虎回道:“太爷爷说过,只要随身携带,时间久了就能参悟其中的道法奥妙,一朝顿悟,能踏入无上大道。”
楚贺之理着混乱的思绪。
是的。
这就是他为何觊觎林家宝物的原因。
可是当时飞鹰帮副帮主告诉他,并未找到那枚灵珠……
他忍不住低头看向了这个儿子。
“来人,给楚辞搜身!”
判官喝道。
楚贺之立刻反应过来。
若儿子真带着灵珠……
想到此处,他怦然心动。
他立刻伸手朝着儿子的身上搜去。
这一摸,还真摸到了一枚珠子!
他欣喜若狂。
他修为虽然不高,但还是能够分辨出珠子是真是假!
这珠子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
这若不是道家灵珠,还能是什么?
林家先祖,可是道尊的道童啊。
这灵珠里一定蕴含着林家先祖对无上大道的感悟!
所以,他一旦参悟,就能踏足无上大道。
这什么狗屁的阴曹地府,判官阴兵,哪里还能困得住他?
想到此处,楚贺之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真的,哈哈哈是真的!”
判官道:“楚贺之,你为了一枚灵珠而杀害林家十八口,本官判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你不过一个小小判官,还敢来判我?”楚贺之疯狂道,“我还没死,属于阳间管!”
判官:“放肆,来人,将楚贺之打入阿鼻地狱。”
“我看谁敢过来!”
楚贺之高举灵珠,猖狂道,“谁敢踏前一步,我就引爆灵珠,大家同归于尽。”
“你待如何?”
徐锦凤眯着眼睛道。
楚贺之终于上钩了,也不枉他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演了这么久的一出戏。
“送我回人间!”
楚贺之道。
“大人,不能放他离开,他是杀害我林家的凶手!”
林小虎急忙道。
“哈哈哈,林小虎,是莪派飞鹰帮杀你全家,你又能耐我何?我还告诉你了,等我回到人间,我就再派人杀了你这小崽子!原本留你这条贱命是为了找到灵珠的下落,没想到原来灵珠早已被我这个废物儿子夺去了。”
楚贺之哈哈大笑,“我真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啊。我等了整整四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躺在地上的楚辞幽幽苏醒,不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楚贺之一脚踢飞。
“哼,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楚贺之浓浓嘲讽道。
“爹?你干嘛打我?”
楚辞一脸懵逼。
“幸好你没有修炼天赋,否则老子可就亏大了!”
楚贺之目露凶光。
空有城府又如何?
没有修炼天赋,拿了灵珠也没用。
四年都没领悟无上道意,不是废物是什么?
“真相大白。楚贺之亲口承认林家灭门案乃是他指使。楚正雄,我判你儿子一个斩立决,你没意见吧?”
徐锦凤站起身,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抬头望着不远处被迷雾笼罩的酒楼,声音中充满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