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是出面为他求情,即便是皇帝也要卖这个面子!
只要大梁还在一日,那么楚氏祖庙供奉着的丹书铁劵就永不过期!
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和徐锦凤赛跑!
“好!那孩儿回府收拾一下就去老家找爷爷去。”
楚辞虽蠢,但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不听。
“快去快回。”
楚贺之点点头,不过他的心弦依然紧绷。
他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挑起猛虎帮和飞鹰帮火拼一事,他做得干净利落,徐锦凤想要从猛虎帮找出蛛丝马迹很难,至少短时间里不行。
所以,他还是有时间的!
……
侍郎府。
书房。
老四楚福之来回踱步,着急问道:“二哥,真不救三哥吗?”
老二楚祝之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淡定地喝着茶:“救还是要救的,但我们不能出手。”
“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你倒是赶紧说啊!”
楚福之急不可耐。
老三若真倒了,那这把猛火会不会继续引到他们身上?
“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年轻小子一样?来,先喝杯茶压压惊。”
楚祝之沏了一杯茶递给四弟,解释道,“咱们这位女帝很有个性,可不是轻易拿捏的主。之前还能用商税说事,逼迫她退让一步。但现在商税改制已与我们无关了,我们若再进宫向她求情,那便是自寻霉头,甚至会让老三死得更快。”
进宫求情?
那只会让这位野心勃勃的女帝产生错误的认知——以为他们想携楚氏的威望逼宫!
“可是诬告反坐,老三这要是被流放去琼岛,这辈子可就真完蛋了。而且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楚氏?连自家嫡系都保不住,这可就威严扫地了!”
楚福之心烦意燥。
流放琼岛,那也只是苟延残喘个几年,然后落下一身的病凄惨死去。
楚祝之抿了抿茶:“我倒是希望陛下真以诬告反坐来判刑。如此岂能服众?定会闹到人人自危的地步。”
楚福之惊愕道:“二哥你是说陛下不会这么做?”
“也是三弟的赌气之言,而且这也并非真正的诬告,只是三弟不知先帝所立御史台的规矩而已,常言道不知者不罪。
楚祝之略顿,神情慢慢变得凝重,“我最担心的就是外界不再相信我们楚家了!若是有人想要踩着三弟上位,那么三弟……必死无疑!”
“我看谁敢!”
楚福之大怒。
楚氏可是顶级世家!
“三弟是聪明人,此时应该已让楚辞那孩子去老家了。老爷子可是最喜欢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楚祝之淡然道。
“好啊,老爷子若肯出马,我看谁敢造次!”
楚福之欣喜道,“没想到二哥你还是如此的运筹帷幄,老爷子将家主之位交给你,果然是对的。”
“唉唉,我们都是兄弟,说这些作甚。”楚祝之笑道,“倒是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出马。”
“何事?”
“老三近年来太高调了,有些事情做的,连我都看不过去,就怕这屁股没擦干净。你是大理寺少卿,拥有审案之权,倒是可以介入……”
楚祝之仔细说起他的计划。
“……好,我明白了!事不宜迟,我现立刻就去办!”
楚福之听完频频点头。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
而此时的徐锦凤正在府衙和林厚山一起审案。
不过审了快一个时辰,也没什么结果。
毕竟猛虎帮的那个赤虎护法已经死了。
换言之,知晓是楚贺之和楚辞买凶杀人的,已经都死绝了。
剩下的那些小喽啰,地位太低,除了蛮干还知道个屁。
案子,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徐大人,你还有别的主意没?”
林厚山无奈道。
威逼利诱都用过了,都没用,就差屈打成招了。
徐锦凤问道:“楚贺之是京兆府通判,权势之大,难道就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他行事非常谨慎,即便有,我们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出来啊。”
林厚山叹道,“就拿林家那案子说吧,时间过去太久了,那个纵火者也已被秋后问斩了,哪里还会留下线索?单凭林小虎一面之词,可无法成为有效证据。”
徐锦凤揉了揉太阳穴。
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复杂多了。
不过这其实也不能怪他。
毕竟他在朝堂才混了多久?
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啊!
除了满腔的热血,以及后世的一些经验之外,如何斗得过这群老狐狸?
甚至,若非他摆定立场当诤臣,紧紧抱住了女帝的大长腿,只怕早就被拿下了。
当官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