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勇强的老家在市郊外的一个小村子里,谭柚关上车门仰头看着面前的砖瓦房。村子西边是一条小河,村民们依靠着小河建起各处民房。
黎勇强家也是如此,整座老宅就是很普通的老式农家院子的设计,整体呈L型设计,东西方向是整整齐齐的三间瓦房。
而南北方向则是两间平房,和东西方向的瓦房中间以一处狭长的过道相连。
顺子看谭柚下车后没进去,而是盯着老宅的整体布局看,不由有些疑惑:“陆队,看什么呢?”
别看谭柚只是个档案室警察,还是资历最浅年龄最小的,可是现在,谁都称呼她陆队。
谭柚皱眉:“我总觉得这幢房子看起来怪怪的,先进去再说吧。”
周政委低头撇嘴,没让脸上的哂笑表露出来。随同他而来的两位长平市局的民警也没说什么,六人就这么在村干部的陪同下进了黎勇强的老家。
此时的农村设施远远不像后世方便,就比如说很多人家里除了一块晒谷场以外,很大一部分全都是园林。也许是昨晚下过雨的缘故,此时空气里非常潮湿。
呼吸着乡下的新鲜空气,谭柚下意识抽抽鼻子,除了空气中的水气麦香气以外,她似乎还闻到了别的气味。
有些时候谭柚觉得鼻子太灵也不全然是好事,就比如说现在,她似乎就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顺子,咱们先去园林看看。”谭柚叫住顺子,再四处扫了扫,就从一间平房里拎出了一柄铁锹。
顺子莫名所以:“陆队,你发现什么了?”
谭柚疑惑:“你们没闻到味道?”
顺子特别用力地呼吸,“没有,我啥都没闻到。”
谭柚懂了,果然,她这嗅觉,确实异于常人。
“那你跟我走吧,我闻着这地方味儿不对。对了,村长帮我们见证下。”谭柚说着还叫住村长,毕竟是在黎勇强的老家找证据,还是有村干部见证下比较好。
周政委也给整不会了,这还没开始勘察,这位陆队怎么就神叨上了?他也深吸口气,怎么自己什么都没闻到?
顺子可不管别的,他拿过谭柚手里的铁锹,颠颠儿地就跟着谭柚走。谭柚在园林里走了一圈,最后在河岸上坡某处地方站定。
周政委就见着谭柚的鼻子动了动,随后她特别淡定地指着面前的这处地方:“把这儿挖开看看。”
顺子一声应下,抓着铁锹就开始干活儿。这么挖了快有八十公分,铁锹忽然和一块石板碰撞上,顺子只感觉手一麻:“陆队,底下有东西。”
周政委瞪眼:“还真他娘的有东西啊。”
“你们两个,快过来帮忙!”
跟着来的两位警员也过来帮忙清理石板上的覆土,很快一块一米见方的石板就展现在大家面前。
小柳这次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真的有股味道啊。”
他自觉自己算是鼻子很灵了,可是现在,他只在石板上的土层被挖开后,他才隐约闻到了点味道。而谭柚呢?她是刚进黎勇强老宅的大门就闻到了。
这么远的距离,还隔着这么厚的土层……
见大家都在忙着清理石板,小柳也不胡思乱想了。四人找来撬棍,合力将这块足有二十公分厚的石板撬了起来。
而在石板被撬开后,底下更是铺着厚厚的塑料膜。至于塑料膜下面有什么,大家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了。
小柳看看顺子:“拍照,我们这边准备揭开了。”
顺子深吸口气:“我准备好了。”
越是靠近,那股味道就越浓,谭柚忙站到上风口,虽然说对于灵敏的嗅觉来说这没多大作用,可是还不允许她自我安慰下?
警员们合作着掀去上方的塑料膜,连续掀了三层。这下不仅仅是小柳了,跟着来的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恶臭。
村长闻到这股味儿就吐了,亏得他还记得小跑到一边去吐。
周政委皱眉,看看下方黑漆漆的洞口,再看看下风口的谭柚,下一秒也开始摇人了:“老张,是我啊,我们发现了一处地窖,里面似乎有尸体。”
“行,那就等你们过来,我们先勘察别的地方了。”
挂了电话,周政委扭头看看谭柚:“陆队,咱们接下来等我们市局的张法医过来,现在咱们就是保护现场?”
谭柚摇头:“尸体现场自然交由法医勘察,我们先看黎勇强老宅内都有什么,都有这处地窖了,我可不相信黎勇强的老宅内啥都没有。”
“留两个人在这儿保护现场就足够了,实在不行就拉好隔离带,不让村民靠近。”
这会儿小河边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村民们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同时也在议论着什么。
谭柚无暇顾及,带着顺子和市局的另一位民警还有周政委就进了黎勇强家里。将早饭全都吐空了的村干部擦擦嘴,忙跟了上去。
几人在黎勇强老宅内转了一圈,可就是非常奇怪,老宅内没有发现任何化学试剂或者实验器具。
顺子皱眉,给老黄打了个电话。老黄那边也不顺利:“我们这儿也没发现任何线索,这小子的厂里家里干净得就像是狗舔过似的。”
顺子有些急了:“黄队,那接下来怎么办?”
老黄也只是泄气了几秒,随后就振作起精神来:“别慌,你们那儿不是发现了地窖里疑似有尸体吗?这不已经是线索了吗?”
“你们在原地等着,我们现在开车过去。”
顺子打了通电话,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谭柚正背对着大家站在一块墙壁前面。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分子式,似乎像是刻印上去的。
顺子不明所以,想要伸手触碰,却被周政委一把拍了下来。顺子狐疑:“怎么了?碰都不让碰?”
周政委指指旁边正在笔记本上计算的谭柚:“你们陆队说了,这后面有个密室。只有计算出这里面缺失的的分子式,或许才能打开这个密室。”
顺子看得眼晕:“啥玩意儿?”
同来的市局的另一位刑警也瞪眼:“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文盲,可是现在,拆开来我每个字母都认识,可一合起来……我只知道个H2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