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之道,因人而异,因时而异。
玄凌落子,一子,绝处逢生,幽竹盯着棋面上玄凌落下的一子,久久不语,最后,悠悠一叹,起身佛袖,朝着玄凌和白烨拱手作揖,“两位主公,一年后,幽竹任凭差遣!”
这乱世,谁能真的心无旁骛、悠然自得?
七尺男儿,谁无鸿鹄之志,只是苦难遇良主,梅月袭如此,他又何尝不是,明明是死局,却能反手,一子定乾坤,如此棋艺,不光是才情,更是气魄和眼界。
看到旁人所看不到的地方。
至于这两人,谁当家做主,他到和梅先生看法不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在他看来,都是雄才伟略之人,又是一家,有何区别。
从今天白烨的天都来看,明显有纵容和让贤之意,掌权者无争权夺势之心,那他们所担忧的,都不会是问题。
带到珍的天下大统之时,一切自有分晓。
“先生大礼了,我们只是替百姓求了以为贤者,有先生相助,也是我们之幸。”白烨这才上前一步拖着对方的手。
话已完说,就无所顾忌了,这幽竹先生,本来就是个不拘的,“幽竹实乃是大家的一个雅称,两位主公,我本姓西,字,远奕!”
自报家门,玄凌和白烨也客气的叫上一句。
“两位主公,一年之前,是否太短了?”一年?他和梅先生不同,梅先生的治世之道适合乱世,而他则适合格局评定之时。
“三年,三年后,这天下将是另一番景象,所以,一年之后,先生该出山了,否则,可就赶不上热闹了。”
乱世建不世之功,天下太平之后,才有立足之根本。
这些人,往后,都是朝中中流砥柱,是治理评定新局面不可或缺之人。
三年!三年治乱世?
幽竹先生怔怔看着白烨,玄凌也跟着点头附和。
这两人哈哈,跟着这两个年轻人,或许,往后,必定精彩。
“走吧,去看看,这梅先生”估摸着,帝色已经将人追回来了。
离开亭子的时候,幽竹的实现一直落在棋面上,见书童要去手,立刻阻止,这次精妙的棋局,可复盘重温,大有获益。
停外,天已经有些暗了,这是到处一片莹白,所以,还可视物。
阿花盯着对方看了半天,双手环胸,并未上前打扰,她大概已经心里有些吗明白了,如果没有猜错,这大叔应该就是
啧啧,娘什么眼光啊?
长的也不算差吧,就是一个书生,瞧瞧,娘一跑,只能干瞪眼的喊,追都追不上,除了一张嘴,有啥能耐?看不出啊,娘怎么看上他的,还如此怕他?见都不敢见?
还以为自己那倒霉爹已经不在了,原来,是被娘抛弃了啊,怪可怜的。
瞧那样子,都要哭了!
这女儿,是亲生的吗?
被帝色拧回的水娘,小心翼翼看向阿花,再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梅月袭,头都要勾到地上去了。
她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再见到这男人。
“水娘!”
“恩”声音比蚊子还细,这恩的一声,让一旁阿花直接看不下去,低下头去,踢着雪。
这女人,怕这书生?真是见了鬼了,当初敢勾搭,还敢生,这会竟连面都不敢见,干嘛,装纯情是不是太晚了?
“水娘!真的是你二十年,二十年,我找了你二十年,你”梅月袭的激动之情,大家都看得出来。
阿花深表同情,大叔,别说你,她亲生娃都不认,还姑姑,呵呵,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我你怎么在这。”那模样,小心瞄一眼,满眼的贪念,却有不敢直视的样子。
这么回事啊!玄凌和白烨对望一眼,还是让梅先生解决家事吧。
“幽竹先生,恐怕今天晚上,要在此叨扰了!”这晚上,不宜赶路了,路宿太冷。
“寒舍简陋,两位主公不嫌弃就好。”看得出,这幽竹先生,也是个随意之人。
主公?老常拿着兔肉,心中一笑,看来,这一趟,没白来,恩,这兔肉的味道,不错,更不错的是,还有热闹作为作料。
冷月如钩,雪夜有月,比较难得碰上。
披着披风,几人远远看着亭子中叙旧的一对,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让一对有情人,生生错过二十年?
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没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这世上事,难说尽啊。
“他日若得闲,回我云梦泽,也过过这坐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主公说笑了。”这日子,是自己过给自己看的,到底如何,冷暖自知,西远奕笑着摇头,晚上煮酒,这冬酒最是暖身。
是啊,每个人的日子,自己过着才知道到底合不合适。
白烨身手,当着众人的面,抚了玄凌的头,她想,便是他愿。
本是一趟冲忙之行,没想到,偷了半天闲。
玄凌一边想着后面的事,一边想着十八幻骑的事,自从墨天痕死后,她就没有去想十八幻骑的事了。
现在要抽空去处理,也是难有时间。
等过阵子再说吧。
夜色再好,也有天亮之时,梅月袭的事,因为水娘的缘故,不用再说了,自己女儿和妻子都跟着了,他还有啥选择吗?
所以说,这世上之事,缘分难断啊。
这都碰上了
送走玄凌一行人,天也放晴了,站在小院外,看着满山的竹雪,西远奕搓着手,抱着暖手,回身到亭中,看着桌面上的棋局。
“先生,这棋你都看了好久了,看什么啊?”不是下完了吗?书童不懂,也从未见先生对什么客人这么客气过。
西远奕挥手,让他退下,“煮一壶冬酒来,这棋,岂是一时能看透的。”越看越是感叹啊,这是一盘天下棋局,帝玄凌是将她们的计划尽数通过棋局展示出来了。
三年,兵分两路,北上,南下,这两人显然是已将天下收归自己的手中了。
年轻人,好气魄啊。
这年,这个冬,过的很平静,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道,玄军的突然转战,兵分两路,白烨率一路继续朝着九黎而去,帝玄凌率一路朝北而去。
这一改变,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如此一来,也就等于是宣布了,帝玄凌和白烨,志在天下。
刚从炎火将兵力抽调回来,准备大举进攻九黎,突然听得北地各路传来消息,一时间,根本来不及派兵去增援,留守北地的兵马也不多,若是被帝玄凌的玄军攻下,那岂不是之前半年都子啊帮玄军清扫道路?
事实也确实差不多如此了。
开春,玄军双管齐下,已经连攻数城了,九黎、东离、轩辕,不停传来战报,都是兵败的消息,尤其是东离和轩辕,这到手的肥肉,还没咽下去就被人从嘴里抠出来了。
这感觉,太难受了,现在他们必须尽快做出选择,是为了之前占领的北地领土兴兵北上对上帝玄凌,还是抓紧时间,与白烨抢夺九黎?
相对来说,九黎就是一块案板上的肉了,任人宰割。
纳兰秦风的威风劲也不见了,坐在朝堂上,听着不停传来的战报,看着满朝战战兢兢的城之,心如死灰。
完了,九黎完了!
怎么会这样!
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要人没人,这朝堂上剩下的,开始兴兵背上的时候都是推崇的,可现在呢?一个个变哑巴了?不开口了?
有的甚至不见了踪影,举家都搬离了,纳兰秦风有杀心,却顾不上了。
朝不成朝!
这样的情况下,古家和元家,依旧不动如山,任由纳兰秦风如三催四请,都是身体不适,不便再理朝政。
得知白烨就是他们的前任圣帝纳兰胤烨之后,古元二家早就有决断了。
“爷爷,咱们真的不走吗?”古月湖最终没回去,而是留了下来,因为她娘死活不肯。
她不能扔下娘不顾,她这一次出走,娘因为担心,病倒了,人都瘦了一大圈,如今身体不好,她的留下照顾,也不想让她再担心。
但是,晨曦去往北地,带兵出证,说不担心也是假的,两相为难。
爷爷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为何不乘机离开帝都,宫里那位,喜怒不形于色,万一
“丫头,咱们在这等他吧,他既然动了,就一定能到这里,放心吧,咱们古家立世几百年,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你几个兄长,都被家族保护的太好了丫头,过来,这是咱们古家的族徽,爷爷交给你,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古老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将古家交给这个孙女。
看着族徽,古月湖慌乱不已,不敢去接,连连摆手,“爷爷,不行,我不能收!我当不起古家族长!”她是女儿身,迟早要外嫁的。
“丫头,别急着拒绝,只是一时,不管将来天下大定如何,古家为降臣,不可能如以前一样了,一切都的从头来过,爷爷年纪大了,也无力在行走朝堂,所以,爷爷的为我古家后背,培养孩子,答应爷爷一件事!”
“爷爷!”古月湖不停的摇头。
“在爷爷未能定下古家接班人时,暂不嫁人,爷爷知道,是爷爷为难你了,爷爷对不住你!”
“爷爷!”